清場行動基本完成。
大批被逮捕的人員——
從被煽動的普通學生到哈夫克的特工、雇傭兵
——在gti、fsb和哈薩克斯坦軍警的嚴密押解下,戴著手銬和黑頭套(彼得羅夫的命令,避免身份暴露引發后續報復),沉默而狼狽地被押上囚車。
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、恐懼、不甘,還有少數人眼中依舊燃燒著扭曲的仇恨。
校園里一片狼藉,到處都是戰斗的痕跡,催淚瓦斯的刺鼻氣味久久不散。
彼得羅夫將軍站在被清理出來的大學主樓前,看著一隊隊俘虜被押走,看著排爆專家小心翼翼地將最后一批未引爆的爆炸物(包括c4塑膠炸藥、雷管和大量自制的ied)運上特制的防爆車,他那張如同花崗巖般冷硬的臉上,依舊沒有任何表情。
只有那道疤痕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清晰。
紅纓和李凌風站在不遠處,看著這一切。
他們身上的外骨骼系統沾滿了灰塵、汗漬和點點暗紅的血跡(敵人的)。
疲憊如同潮水般涌來,但精神卻異常清醒。
這場發生在知識殿堂的血與火的洗禮,其殘酷和復雜程度,遠超他們經歷過的任何一場正規戰斗。
它無關乎陣地的得失,卻關乎人心的向背,關乎戰爭機器碾壓下個體命運的脆弱。
彼得羅夫將軍的目光掃過紅纓和李凌風,微微頷首,算是認可了他們在行動中的表現。
他拿起加密通訊器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疲憊,但依舊沉穩:
“報告指揮部,行動完成。阿爾-法拉比大學已清場,安全控制。核心目標達成。我方輕微傷亡。俘虜與證據已移交。完畢。”
他放下通訊器,抬頭望向東方漸漸亮起的天空,眼眸深處,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光芒。
從列寧格勒軍區那看似體面卻讓他倍感掣肘的特種作戰副司令位置,到重返fsb這熟悉而又充滿血腥與陰謀的戰場,再到親手指揮這場注定充滿爭議的大學清場……
他證明了自己依舊是那個能在最黑暗處精準切割毒瘤的“手術刀”,但這場“勝利”的滋味,卻如同西伯利亞的凍土,冰冷而苦澀。
紅纓也默默地看著那些被押走的俘虜。
這場風暴或許暫時平息,但它掀起的巨浪,必將深遠地影響哈薩克斯坦的未來,影響這場席卷全球的戰爭走向。
而她的路,通往吉布提的路,依舊漫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