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軸似乎銹死了。
門把手是簡陋的鐵環,上面也覆蓋著一層灰。
門縫緊閉。
一切看起來都符合一個被遺棄、無人問津的角落。
但安妮的視線最終停留在門框上方,那塊藍色門牌的下方邊緣。
那里,在積塵和剝落的油漆之間,似乎有一道極其細微、幾乎難以察覺的刮痕,像是被某種尖銳的金屬工具快速劃過留下的。
非常新,與周圍陳舊的痕跡格格不入。
她的心微微下沉。
是哈夫克的人留下的記號?
還是前任“烏爾皮婭”掙扎時留下的?
亦或是……某種警戒裝置?
她屏住呼吸,側耳傾聽。
除了風聲和自己鼓噪的心跳,什么也沒有。
不能再猶豫了。
停留越久,風險越大。
她按照阿瑞斯的指示,目光投向門口第三塊地磚。
那塊地磚邊緣明顯松動,微微翹起,與周圍嚴絲合縫的地磚形成鮮明對比。
她蹲下身,帆布背包沉甸甸地壓在肩頭。
她沒有直接用手去摳,而是從隨身的廉價塑料袋里,摸出一根在卡拉奇車站小攤買的、用來剔水果的木簽。
她小心翼翼地用木簽尖端,探入那塊松動地磚的邊緣縫隙,輕輕一撬。
“咔噠。”
一聲輕響,在寂靜的巷子里顯得格外清晰。地磚被撬開了,露出底下一個小小的、積滿灰塵的凹槽。
一把黃銅色的、樣式極其老舊的鑰匙,靜靜地躺在里面。
安妮迅速用木簽將鑰匙撥弄出來,抓在手心。
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指尖一麻。
她立刻將地磚復原,用手拂了拂表面的浮土,盡量掩蓋撬動的痕跡。
鑰匙插進同樣布滿銅綠的門鎖。
轉動。
“咔……咔……咔……嘎吱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