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鶯往往氣得暗暗掐他胳膊,深藍則皮糙肉厚地忍著,臉上還一副“我說錯什么了嗎”的無辜表情。
然而,這些“欺負”的背后,是無法掩飾的關心。
每一次高強度行軍,深藍的目光總會有意無意地掃過夜鶯,確保她沒有過度疲勞。
有一次夜鶯在示范繩索下降時,手掌被粗糙的繩索磨破,鮮血直流,她只是簡單包扎了一下就想繼續訓練。
是深藍黑著臉,強行命令醫療兵給她仔細清創上藥,并親自接手了后續的訓練,語氣兇巴巴地:
“笨手笨腳!一邊待著去!”
但眼神里的擔憂卻藏不住。
晚上回到宿舍區,他還會特意找來更好的傷藥,硬塞給夜鶯。
夜鶯雖然嘴上不服輸,心里卻不可避免地泛起甜意。
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期待深藍那些看似討厭的“打擾”,也越來越依賴他在身邊時那種安心的感覺。
為了“報復”他的欺負,也為了證明自己,她在訓練中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和威嚴,講解更加細致,示范更加標準,要求更加嚴格,反而讓那些原本有些輕視她年輕和性別的士兵們逐漸心生敬畏。
這種奇妙的互動,成了枯燥殘酷訓練中的一抹亮色。
士兵們私下里也會偷偷議論這兩位年輕的“魔鬼教官”,覺得他們一個像冰,一個像火,吵吵鬧鬧,卻又默契無比,訓練起來簡直要人命。
第一個星期就在這種高壓和微妙的氛圍中飛快過去。
考核結果出來,果然有十幾名體能、射擊或理論嚴重不達標的士兵被無情淘汰,收拾行李離開了訓練營。
深藍和夜鶯看著名單,面無表情,但都知道,這僅僅是開始。
距離40%的淘汰底線,還有很長一段殘酷的路要走。
沙漠的風依舊灼熱,訓練場的塵土依舊飛揚,而兩個年輕人的心,卻在日復一日的“欺負”與“反擊”、“嚴厲”與“關心”中,靠得越來越近。
就在深藍和夜鶯帶著第3級部隊在沙漠里摸爬滾打、與體能極限和基礎技能死磕的同時,分配給蜂醫和烏魯魯的第2級常規部隊訓練,則以另一種更為雷厲風行、強度更高的模式展開了。
如果說第3級的訓練是打地基,那么第2級的訓練就是在地基上起高樓,要求更嚴,標準更高,淘汰更狠。
蜂醫和烏魯魯,這兩位從GtI最殘酷的實戰環境中淬煉出來的老兵,太清楚一名精銳士兵需要什么,也更懂得如何拿捏這些兵油子或潛力股的心思。
訓練的第一天,蜂醫沒有立刻下達殘酷的命令,而是進行了一次簡短的訓話:
“先生們,恭喜你們,或者說……同情你們。你們被選中進入第二級訓練,意味著你們被認為具備成為GtI標準士官級戰斗員的潛力。但這僅僅意味著,你們接下來要承受的痛苦,將是第三級那些菜鳥的數倍。”
“我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形式主義上。每一項訓練,都有其明確的實戰目的。我們要求的,不是你們‘完成’,而是你們‘精通’。”
接著,烏魯魯上前一步,他粗獷的面容和魁梧的身軀自帶壓迫感,聲音如同砂紙摩擦:
“都他媽給老子聽好了!在這里,別跟老子玩你們在原部隊那些偷奸耍滑的把戲!老子和蜂醫,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!你們那點小心思,老子一眼就能看穿!”
然而,與他們的嚴厲言辭形成對比的是他們的行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