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之前對待露娜小隊一樣,王室為他們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宴會,極盡籠絡之能事。
露娜作為現有顧問團的負責人,自然需要出席。
她穿著那身深藍色的dior西裝套裙(似乎成了她的正式場合制服),站在宴會廳一角,略帶應付地看著這場觥籌交錯的外交戲碼。
新來的顧問大約有十幾人,大多軍銜不低,胸前都掛著不少勛章,顯然都是GtI各成員國的精英。
然而,當她的目光掃過人群時,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,如同磁石般牢牢吸住了她的視線!
那是一個身材高挑挺拔的女性,同樣穿著GtI的軍官常服,深金色的短發在腦后挽成一個一絲不茍的發髻,但幾縷不羈的發絲還是垂落額前。
她的五官深刻而銳利,帶著東歐人特有的立體感,碧藍的眼睛如同西伯利亞的冰川,此刻正帶著一絲不耐煩和審視掃視著周圍奢華的環境。
她的左手手指間,竟然還夾著一根細長的香煙,毫不顧忌地在室內吞云吐霧,與周圍格格不入。
佐婭!
露娜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!
她怎么會在這里?!
佐婭也看到了露娜。
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的瞬間,佐婭原本冰冷而不耐煩的臉上,瞬間綻放出巨大的驚愕,隨即轉化為一種難以置信的、狂喜的光芒。
她甚至忘了彈煙灰,張大嘴巴,愣了兩秒,然后幾乎是粗暴地推開身邊正在試圖與她搭話的一位沙特官員,大步流星地穿過人群,向露娜走來!
“露娜?!真的是你?!活見鬼了!你怎么會在這個該死的、全是沙子和土豪的地方?!”
佐婭的聲音響亮而充滿活力,瞬間蓋過了宴會廳的輕柔音樂,引得周圍不少人側目。
她沖到露娜面前,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,上下打量著,仿佛要確認這不是幻覺。
“佐婭……?”
露娜也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臉上露出了罕見的、真切的巨大笑容,“這句話該我問你!你不是應該在……?”
她記得最后一次收到佐婭的消息,還是一年半前,得知她在高加索的激烈戰斗中因炮擊腦部受創,陷入昏迷,被送回莫斯科最好的軍醫院療養。
“哦!別提了!”
佐婭揮了揮拿著煙的手,煙灰差點掉到地毯上,“在莫斯科那個該死的豪華監獄里躺了幾個月,骨頭都快生銹了!好不容易醒過來,恢復訓練一結束,我就申請歸隊!上面那幫官僚居然想讓我去做文職!去他媽的文職!”
她激動地語速極快:
“我吵了好幾次,最后沒辦法,先去巴基斯坦幫他們處理了一些……嗯……‘清理垃圾’的小事(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)。然后就一直申請調回前線!東線、巴爾干、甚至朝鮮!只要能讓老娘摸到槍聞到硝煙味,哪兒都行!結果呢?”
她翻了個白眼,指了指周圍,“軍機在這破地方中轉補給,一下來就被這幫穿白袍的家伙堵住了,說什么王儲盛情邀請,待遇優厚……呸!老娘是來打仗的,不是來給石油富翁當保姆的!”
她灌了一口侍者托盤上的礦泉水,繼續抱怨:
“我本來打死都不愿意,正要嚴詞拒絕,那個看起來精明的親王湊過來,小聲說了一句:‘露娜少校也在這里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