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猛虎……白鷹……”
哈夫克重復著這兩個代號,眼中露出感興趣的神色,“巴爾干……我知道那里,尤其是西部,GtI的反撲很兇猛。你們在哪個區域活動?”
奧利弗·邁爾斯——猛虎——回答道:
“主要在波黑西部地區,董事長先生。尤其是莫斯塔爾到薩拉熱窩之間的交通線和山區。GtI占領主要城市后,我們的小隊就在敵后長期活動,進行偵察、破壞、襲擾他們的補給線?!?/p>
歐陽夢淇——白鷹——補充道,語氣平靜得像是在敘述一件平常事:
“他們組織了多次大規模圍剿,動用步兵、裝甲車甚至武裝直升機掃蕩山區。但我們熟悉地形,得到了當地一些……不滿GtI統治的人的有限幫助,一次次粉碎了他們的行動?!?/p>
哈夫克能想象出那是什么樣的戰斗:
在寒冷的雪山密林中,缺衣少食,時刻面臨暴露和死亡的危險,依靠著極高的軍事技能和堅韌的意志與數倍于己的敵人周旋。
“后來呢?”
哈夫克追問,他看得出,他們的故事遠不止于此。
猛虎的娃娃臉上那絲笑意淡去了,藍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:
“今年暮冬,一場罕見的暴風雪。我們的藏身點被GtI內務部隊和一群連軍籍都被拔了的囚犯鎖定……他們投入了遠超以往的力量。我們血戰了一場,損失很大……彈盡糧絕,最后寡不敵眾。我和白鷹……還有其他幾個幸存下來的兄弟,都受了傷,差點凍死在雪地里?!?/p>
白鷹接話道,聲音依舊平靜,但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:
“是友軍的疾風女士,冒著極大的風險,頂著風雪找到了我們幾乎凍僵的身體,把我們強行撤了出來。當時GtI的包圍圈已經很緊了,他們把我們帶到了……被重重圍困,但還在我們手中的杜布羅夫尼克。”
哈夫克知道杜布羅夫尼克的情況,那座美麗的海濱城市幾乎被炮火夷為平地,但哈夫克的“瓦蘭吉衛隊”旅像釘子一樣死守在那里,成為了一個象征。
“然后呢?”
哈夫克的語氣中帶上了更多的關注。
“在杜布羅夫尼克進行了緊急救治后,我們被秘密轉移到了羅馬的后方醫院進行長期療養。”
猛虎說道,語氣輕松了一些,“傷養好后,我們本來已經提交申請,準備重返巴爾干前線。然后就收到了來自總部的授勛和參加宴會的邀請?!?/p>
這時,哈夫克注意到猛虎說話時,那雙獨特的、如同冰川融化后的溪水般清澈透亮的藍綠色眼睛格外引人注目,但他似乎習慣性地想推一下鼻梁上并不存在的墨鏡。
哈夫克聽說過,“猛虎”邁爾斯在戰場上總喜歡戴著一副深色的大號戰術墨鏡,不僅是為了遮光,更是為了隱藏這雙過于漂亮、甚至顯得有些“不兇悍”的眼睛,同時也避免眼神暴露過多的情緒。
只有在他絕對放松和信任的人面前,比如身邊的“白鷹”,他才會摘下墨鏡。
而關于“白鷹”歐陽夢淇,哈夫克知道的更多一些。
她的身份極其特殊。
她并非哈夫克培養的士兵,而是前GtI的特戰干員,一名極其優秀的狙擊手。
據說,因對GtI內部的某些政策和行動產生嚴重分歧,并在一次任務中目睹了不必要的殘酷行為后,她選擇了叛逃,投奔了哈夫克集團。
她也因此成為了GtI內部通緝名單上的高級別目標,賞金高得嚇人。
她能活下來,并成為哈夫克的特種兵,本身就是一個傳奇。
“我知道你,‘白鷹’,”哈夫克看向歐陽夢淇,語氣中帶著一絲贊賞,“GtI那幫家伙,一定很后悔失去了你這樣的戰士,更后悔讓你成了他們的敵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