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的寒風如刀,刮過東歐平原,卷起初雪,將一塊深嵌于摩爾多瓦、由俄軍把持的“孤島”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。
俄軍基地深處,一間窗簾緊閉、隔絕光線的作戰(zhàn)簡報室。
投影儀的光芒是唯一光源,在墻壁上切割出冰冷的衛(wèi)星地圖與建筑藍圖。
彼得羅夫、瓦西里、德米特里,三人身著無標識深色作戰(zhàn)服,面容如刀削斧鑿,只有長期高壓淬煉出的冷硬線條。
“位置,”瓦西里激光筆的紅點釘在地圖上,“灰色行動的完美跳板,基希訥烏的視線盲區(qū)。”
紅點瞬間跨越數(shù)百公里,蟄在多瑙河入海口。
“目標區(qū),伊茲梅爾。”
紅點著重圈出,“所有陸路咽喉,sbu和邊防軍的鐵桶陣,身份核查嚴苛到偏執(zhí)。”
紅點移向市郊河畔,“綜合信號情報與耗電異常,高度確信:目標監(jiān)獄在此。偽裝——廢棄倉庫或私人碼頭。”
激光筆沿著蜿蜒的藍色多瑙河滑動。
“唯一的,也可能是致命的漏洞——它!”
瓦西里聲音斬釘截鐵,“河道寬闊,航運如織,上游船只川流不息。滲透絕徑!”
德米特里粗壯的手指敲擊臂膀,接口道:
“‘貨物’已隨保加利亞貨船‘多瑙河號’啟程。航行如常,預定時間地點,‘意外’墜落羅馬尼亞河段。”
投影切換:偽裝潛水裝具、水下推進器、緊湊武器、特種爆破模塊。
“我們,將是河底的幽靈。復雜岸線,夜幕掩護,多瑙河——最好的裹尸布。”
彼得羅夫沉默,目光吸附在伊茲梅爾那個猩紅標記上。
多瑙河三角洲,黑海之濱。李海鎮(zhèn)就在那片陰影之下。
科爾尼延科冰冷的“滅口”指令與李海鎮(zhèn)最后將他推開時那雙深潭般的眼睛猛烈對沖,胃部一陣痙攣般的抽搐。
“行動明確,”彼得羅夫聲音低沉,“水下滲透,夜間突襲。優(yōu)先級:確認目標狀態(tài),獲取情報。條件允許……執(zhí)行‘備用方案’。”
“備用方案”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