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‘潮汐’監獄,絕不是我們喝了幾杯酒,憑著過去的勇氣,和一點內部消息就能輕易破解的地方。”
“它比世界的其他監獄都要可怕。”
“應該比不過?AdxSupermax監獄,但是不相上下。”
“啟用至今零越獄的……潮汐監獄應該不算……”
“2035年,GtI就策劃并執行過一次對‘潮汐’監獄的滲透行動。”
“我們花費了巨大代價,成功發展并激活了監獄內部的一名關鍵內應。一支由六名最精銳特戰干員組成的滲透小組,利用偽造的身份和復雜的后勤漏洞,成功潛伏進入了監獄外圍區域,甚至一度接近了核心關押區。”
“但是,“哈夫克的反情報系統和應急反應機制比我們預想的要快得多。”
“他們的援軍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趕到了,切斷了滲透小組的退路。而最關鍵的是,格赫羅斯典獄長……”
“……他迅速組織了監獄守備部隊進行反擊,利用對地形的絕對熟悉,將我們的隊員分割、壓制。行動徹底暴露,陷入絕境。”
“最終,滲透小組指揮官在確認任務無法完成后,下令強行撤退。在激烈的交火和混亂中,只有兩名隊員僥幸利用預設的緊急通道逃脫。另外四名隊員……沒能撤出來。”
“后來我們得到的情報顯示,那四名被俘的GtI特戰干員,以及我們那名付出了巨大努力、身份暴露的內應……全部被格赫羅斯親手……處決了。方式……極其殘忍,帶有明顯的震懾和報復意味。”
“這次失敗的重創,不僅僅是損失了寶貴的特戰隊員和內應,更在于,它讓哈夫克方面徹底加強了‘潮汐’監獄的安保和審查。我們之前建立的所有滲透渠道幾乎都被連根拔起,內部情報來源完全斷絕。從2035年那次失敗行動之后,整整三年,直到現在,我們GtI對‘潮汐’監獄內部的實際情況、人員變動、防御細節……幾乎是一無所知!它變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、密不透風的黑箱!”
佩恩的話,像一盆冰水,澆在了剛剛因往事和酒精而有些升溫的氣氛上。
銀翼和彼得羅夫都沉默了下來,面色凝重。
“格赫羅斯……親手處決……”
銀翼低聲重復著,“這個仇,看來也得算上。”
彼得羅夫緩緩點頭:
“佩恩中將說得對。基于一次如此慘重的失敗,哈夫克必然已將‘潮汐’的防御等級提升到了最高。任何沿用舊有思路的嘗試,都無異于自殺。我們需要全新的視角,更隱蔽的方式,或者……等待一個他們內部出現縫隙的絕佳時機。”
房間內陷入長時間的沉默,只有電視機被靜音后閃爍的新聞畫面,以及三人沉重呼吸間淡淡的酒氣。
“該死的格赫羅斯,把那個鬼地方修得像個鐵桶……”
銀翼終于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。
“不是鐵桶,是刺猬。”
彼得羅夫糾正道,“渾身是刺,無從下口,強行去碰,只會扎得滿手是血。”
佩恩嘆了口氣,拿起遙控器,下意識地打開了電視聲音,似乎想用外界的嘈雜驅散內心的無力感。
屏幕上,正在播放著午夜新聞。
“……本臺最新消息,”新聞主播播報著,畫面切換到了充滿活力的海港景象,“阿根廷共和國與哈夫克集團今日共同宣布,將啟動一項名為‘南大西洋資源與航道聯合開發’的新海上合作項目。該項目旨在深化雙方在海洋經濟領域的伙伴關系,內容包括海底礦產資源勘探、新興漁業合作,以及……關鍵海上基礎設施的維護與升級。”
畫面中出現了阿根廷總統與一名哈夫克高級代表握手微笑的鏡頭,背后是飄揚的旗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