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數紅色的激光瞄準點,密密麻麻地聚焦在十字通道中央的三人身上。
哈夫克士兵們組成的死亡包圍圈正在緩緩收緊,沉重的作戰靴踏在金屬網格通道上,發出令人心悸的節奏。
武器保險打開的“咔嚓”聲此起彼伏。
格赫羅斯站在對面,白鐵面具在幽藍水光映照下更顯詭異。
他并未急于下達格殺令,反而像是享受著獵物最后的掙扎。
“投降吧。”
他的聲音透過面具傳來,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“寬容”,“放下武器,我可以保證你們不會立刻死。‘潮汐’深處還有很多空著的囚室,足夠你們在里面……反思余生。”
壓抑的寂靜中,只有下方蓄水池海水倒灌的轟鳴在加劇,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屠殺擂鼓助威。
就在這時,銀翼突然開口了:
“格赫羅斯。還記得伊茲梅爾嗎?SbU那座秘密監獄。十三年前。2025年的圣誕節。”
格赫羅斯永恒不變的身姿,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。
就連步步緊逼的哈夫克士兵,腳步也出現了瞬間的遲滯。
佩恩和彼得羅夫都驚訝地看向銀翼,不明白他為何在此刻提起如此久遠的往事。
銀翼繼續說著,聲音里帶著一絲回憶的飄忽:
“那天晚上,大部分監獄的高級指揮官,還有來自北約的情報顧問,都在宴會廳里。香檳,烤鵝,歡聲笑語。慶祝圣誕。”
他的電子眼似乎穿越了時空,看向格赫羅斯:
“那時,我還是三角洲部隊的蘭登·哈里森少校,作為安保顧問在那里進行交流。而你,是阿薩拉情報部門派來的軍官。我們碰了杯,喝了酒。”
格赫羅斯沉默著,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,面具后的目光正銳利地盯在銀翼身上。
“我們聊起了那座監獄。”
銀翼繼續說道,“你當時說……這座監獄的安全等級,在你看來,遠遠不夠。你說了一些……或許不該當著外人面說的話。你指出了好幾處你認為致命的缺陷,通風管道,供電冗余,守衛部署的盲點……你說,有朝一日,你一定要親手打造一座真正意義上絕對安全的監獄,一座完全由你掌控,無人可以逃脫的鋼鐵堡壘。”
他頓了頓,仿佛在回味當時的情景。
“然后,就在那個圣誕夜,宴會最高潮的時候……行動開始了。”
銀翼的目光轉向了彼得羅夫。
“彼得羅夫少校——那時你還是少校,帶領一支FSb的精銳小隊,趁著圣誕戒備松懈,執行了一次絕密解救任務,從伊茲梅爾帶走了一名至關重要的‘重犯’。”
彼得羅夫愣了一下,塵封的記憶被喚醒:
“很順利。我們撤離時,監獄方面幾乎沒組織起像樣的抵抗。”
“是啊,很順利。”
銀翼接回話頭,再次看向格赫羅斯,“等騷亂平息,宴會廳里一片狼藉,賓客驚慌失措。只剩下我和你,還坐在角落里,繼續喝著那杯沒喝完的酒。”
他模仿著當時格赫羅斯的語氣,帶著一種奇特的腔調:
“你當時呵呵一笑,對我說:‘看吧,果不其然,這座監獄……不行。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