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頭的最后一點紅光在黑狐指尖熄滅。
他習慣性地抬手,幫駭爪將彈開的面罩輕輕按了回去。
“咔噠”一聲,鎖扣到位,再次將她的臉龐隱藏在了防彈面罩之后。
面罩剛合上,駭爪就猛地偏過頭,雖然看不見表情,但語氣里的嫌棄顯而易見:
“喂!手拿開!再亂動我頭盔,信不信我真捏你耳朵?”
她甚至抬手,作勢欲抓,“就捏你左耳!那個被狙擊槍子彈啃過一口的!”
黑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左耳廓上那道清晰的、凹凸不平的疤痕,隨即失笑出聲:
“嘖,麥中尉,你這人怎么恩將仇報?剛給你點上煙,轉(zhuǎn)頭就要捏我傷疤?”
“一碼歸一碼。”
駭爪收回手,轉(zhuǎn)身開始檢查裝備,準備撤離,但語氣里也帶著一絲輕松,“煙錢下次補給到了還你。捏耳朵……看心情。”
兩人都低低地笑了起來,之前被強敵堵截、險些喪命的緊張感,在這短暫而輕松的插科打諢中消散了不少。
“走了。”
黑狐收起笑容,端起R14m步槍,率先向通道外無名清理出的安全區(qū)域移動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駭爪緊隨其后,Rc-15步槍警惕地掃視著側(cè)翼和后方。
斷壁殘垣構(gòu)成了天然的屏障,也隱藏著無數(shù)的危險。
穿梭在破碎的磚石和扭曲的鋼筋之間,腳步聲和呼吸聲在面罩內(nèi)顯得格外清晰。
沉默地行進了一段后,黑狐突然開口,帶著點自嘲:
“剛才三個,我一個都沒拿下。人頭全讓你和無名分了。”
他似乎真的有點耿耿于懷,“居然……有點失落。是不是挺幼稚?”
駭爪正從一個窗口躍下,落在下層一處相對穩(wěn)固的陽臺邊緣:
“輸贏很重要嗎?”
她穩(wěn)穩(wěn)落地,槍口掃過前方幾個可能的狙擊點,確認安全后,才略帶調(diào)侃地補充了一句,“怎么樣?有沒有被安慰到?”
黑狐在她側(cè)后方落地,聞言差點氣笑:
“……你這安慰人的方式,可真夠別致的。”
“實話實說而已。”
駭爪繼續(xù)向前移動,穿過一個被炸開的大洞,進入另一棟相連建筑的內(nèi)部。
“不過……”
她話鋒一轉(zhuǎn),“你那顆被凌空打爆的手雷,倒是挺提神的。差點把我也一起送走。”
“別提了。”
黑狐跟在她后面,語氣懊惱,“槍法真邪門。下次得換個方式——話說回來,你那個‘小飛刀’,挺厲害啊。怎么做到的?原理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