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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止淵面上不動聲色,手上的力道卻暴露了他此刻的欣喜。
蕭木蘭在心里默數,一、二、三。。。。。。
終于在數到三的時候,手被咻的一下松開,江止淵滿臉抱歉:“木蘭,學校突然有緊急修復任務,我處理完馬上去媽那里接你?!?/p>
說完他也不等蕭木蘭回答,帶著人急匆匆地朝著大門外走去。
眼前似蒙了一層薄紗,江止淵的背影越來越模糊。
到了江母的院子,她直接被帶到小佛堂。自從江止淵把她娘家唯一的侄兒送進警察局,蕭木蘭再也沒有見過她。
厚重的經書和紙張已經備好,蕭木蘭熟練地跪下準備抄經,卻發現這次沒有準備墨汁。
秦媽刺耳的聲音響起:“老太太說了,定是你做的腌臜事太多了,才會99次都是兇卦,平常的抄經怕是消除不了你的罪孽,用血抄經才顯誠心。”
鋒利的刀尖刺破指尖,殷紅的血珠瞬間涌出,滴落在雪白的宣紙上,暈開一小片刺目的紅。
蕭木蘭凝視著那不斷擴大的紅點,意識有剎那的恍惚。
是初次生理期時溫柔的教導,是奔赴前線前哭紅的雙眼,是為了給她求得吉卦跪拜了999階臺階膝蓋的紅腫。
曾經將她捧在手心的婆婆,在一次次兇卦中,在江止淵一次次為她頂撞爭吵中,在江家9代單傳的壓力下,終究與她漸行漸遠。
直到十根手指都鮮血淋漓,蕭木蘭才把經書抄完。手指的鈍痛匯聚在一起直沖心臟,她撐著腫脹的膝蓋起身,佛堂的鐘敲了12下,已經12點了。
江止淵果然沒有來。
心底最后一絲微弱的火苗,搖曳著,不肯熄滅。她拖著幾乎失去知覺的雙腿,一瘸一拐地走向他的院落。
還未走近,一個嬌俏如鶯啼的笑聲便穿透夜色,鉆進她耳中。
站立在門口,她清晰地看到,平日里最克己復禮的江止淵正單膝跪地,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著對面女人的玉足。
他修長的手指握住那白皙的腳腕,動作輕柔得像捧著珍寶,臉上沒有絲毫別扭,甚至有些癡迷。
蕭木蘭扶著門框的手指微微發抖。
女孩害羞地抽回腳:“老師,我沒事的。你一路都抱著我回來,我一點水都沒有踩到?!?/p>
江止淵強勢地將女子的腳踝拽回手里:“如果我不去抓你,你就去住招待所了,知微,你是要急死我嗎?”
“老師,我聽說你結婚了,所以。。。。。?!绷⒌穆曇粼絹碓叫?。
“你永遠是江宅的主人,你忘了我給你的承諾了?”江止淵拿起旁邊的棉襪準備給柳知微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