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煜靜靜地聽著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仿佛在聽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。
直到特助說完,他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聲,然后轉身,離開了病房,沒有留下只言片語。
幾天后,池鳶的高燒終于退去,傷勢穩定下來。
她醒來的第一件事,就是掙扎著要找沈煜。特助面色艱難地遞上一份文件:“池總……這是……沈先生讓我轉交給您的。”
那是一份簽好字的、關于接受北歐某著名藝術村為期三年駐留邀請的合同副本。
意味著沈煜將會有至少三年時間,遠離這里的一切。
池鳶看著那份合同,瞳孔驟縮,手指顫抖得幾乎拿不住紙張。
積蓄了多日的情緒,擔憂、恐懼、悔恨、以及此刻徹底失去的絕望,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!
她猛地將床邊柜上的所有東西掃落在地!
輸液瓶砸碎,藥水四濺!她像瘋了一樣,不顧身上的傷口和針頭,赤腳跳下床,沖回南山頂墅的書房,見到什么砸什么!
電腦、文件、古董擺設……
所有能毀壞的東西都在她失控的怒火下化為碎片!
她徹底崩潰了,那個永遠冷靜自持、高高在上的池鳶,在這一刻,蕩然無存!
當晚,她醉醺醺地開車沖到沈煜臨時下榻的酒店樓下,不顧保安阻攔,仰頭對著他可能所在的樓層聲嘶力竭地喊他的名字:“沈煜!你出來!沈煜——!我不能沒有你……你聽見沒有!”
最終,她被聞訊趕來的保鏢和特助強行拖走。
第二天,“池氏總裁為愛癲狂,深夜酒店樓下發酒瘋”的新聞登上八卦頭條,成為全城笑談。
池鳶癱坐在一片狼藉的別墅里,頭發凌亂,雙眼布滿血絲,對忙著處理公關危機的特助慘然一笑,聲音沙啞破碎:“笑話?讓他們笑去吧……沒有他,這一切……還有什么意義?”
一種偏執的、近乎瘋狂的念頭在池鳶心中滋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