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你看著。』
『這個仇,我來報?!?/p>
『用他們的血,來祭奠你和兄弟們的在天之靈?!?/p>
……
追悼會最終不歡而散。
高城被關了禁閉,劉主任黑著臉提前返回了軍區。
基地里籠罩著一種壓抑到極點的氣氛。
傍晚,林鋒獨自一人坐在訓練場的臺階上,看著空無一人的場地,手里反復擦拭著一把軍刺。
一個腳步聲在他身后響起。
林鋒沒有回頭。
『林鋒同志?!灰粋€陌生的聲音響起。
林鋒停下手中的動作,轉過頭,看到一個戴著眼鏡,穿著后勤部門軍裝的四級軍士長,看起來很不起眼。
『你是?』
『后勤裝備處的,我叫李響?!卉娛块L對他敬了個禮,然后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包。
『這是伍六一中士最后的遺物?!?/p>
林鋒的瞳孔猛地一縮。
軍士長將包裹遞了過來。
『他在出發執行最后一次任務前,把這個包裹寄存在了我們倉庫的私人保險柜里,留下了遺囑。他說,如果他回不來,就把這個東西,親手交給你?!?/p>
林鋒顫抖著手,接過了那個包裹。
包裹不重,但林鋒卻覺得它有千斤之重。
『謝謝。』他的聲音有些干澀。
『節哀。』軍士長又敬了個禮,轉身離開了。
林鋒坐在臺階上,看著手中的包裹,遲遲沒有打開。他能感覺到,伍六一的體溫,似乎還殘留在上面。
許久,他深吸一口氣,緩緩地,一層一層地解開了油布。
包裹里沒有信,沒有照片,什么都沒有。
只有一張被折疊起來的地圖殘片。
殘片的一角已經被鮮血浸透,變成了暗紅色,血跡早已干涸發黑。
而在地圖殘片的中央,用一種不知名的顏料,畫著幾個極其古怪的符號,像圖騰,又像某種未知的文字。
林鋒將地圖殘片展開,借著夕陽最后的光芒,死死地盯著那幾個符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