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打什么主意啊?”他問她。
“以為把我哄到手,就能拿我阿爹當牛馬使喚。”虞蘭芝嗤之以鼻。
“去年,庫房里,你看到了對不對?”沈舟辭問。
虞蘭芝長長的“嗯”一聲。
聽覺異于常人的她,原以為沈舟辭突然發瘋毆打婢女,才摸過去一探究竟。
那是她聞所未聞的一種毆打,婢女又哭又笑攀著沈舟辭索吻,他一面推開婢女的嘴一面發瘋,做奇怪的動作,隔著一堆雜物,虞蘭芝看不清,但總覺得不是好事。
明明是在挨打,婢女卻那么高興,不停哀求沈舟辭再多給些。
不疼嗎?虞蘭芝一個頭兩個大。
直到沈舟辭開始說她的壞話,甚至命婢女模仿她說話的語氣嬌呼“哥哥,疼疼我”,虞蘭芝幾欲吐血。
沈舟辭把禮物放在臺階上,看了虞蘭芝一眼,轉身離去。
虞蘭芝撇撇嘴,跳下石階,也轉身走人。
那日要不是她太過震驚,三觀碎裂,一準跳出來把沈舟辭打個半死,如同暴揍說她壞話的陸宜洲和宣北侯世子那樣。
當然,她沒敢跳出來更多是因那兩人衣衫不整,怪尷尬的。
沈舟辭
沉著臉回到住處。
婢女服侍他更衣,酸溜溜道:“公子,她都是陸家的人了,您何必還要忍氣吞聲,跟她浪費什么時間啊。”
自古以來高娶或高嫁能有幾個過得舒心?
就拿四姑奶奶來說,陸尚書的原配,真正的高嫁,當年要不是年輕稚嫩的陸尚書愛美人不愛仕途,沈家做夢也沒想到能攀上這門親。
然而嫁過去的四姑奶奶就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,死的時候陸尚書還不是尚書。
同個道理,要是娶了虞家千金,那公子一家往后還有誰敢大聲喘氣?
婢女可不想在一家獨大的主母手里討生活。
沈舟辭沒吭聲。
一眨不眨盯著婢女,水汪汪的杏眸。
又看向她的唇,天生的微微嘟起,一段自然的嬌嗔。
不同的是底層出身的婢女滿眼精明市儈,虞蘭芝卻是純潔的,干凈的,權勢金錢嬌養出的不食人間煙火。
婢女繼續討好賣乖奉承他。
什么都敢說,諸如陸宜洲也沒啥了不起的,不過是命好,倘或沒生于那樣的門第,定然比不上他半分。
很假,但他聽了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