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春怔怔側頭看向季含漪。
剛才那說話的聲音,一下便能聽出來,是謝二夫人和二房兒媳。
季含漪站在原處抬頭看向往下墜落的枯葉,伸手接又飄起的小雪,長呵口白氣。
唯有諷刺。
夜里的時候,季含漪坐在院子后面的廊屋內寫信。
這間廊屋是用作季含漪平日里的書房的,謝玉恒在院子里的書房從來都不許讓她進去,即便他常呆在前院的書房里,內院的書房也不許她進去。
季含漪知曉謝玉恒處理的卷宗復雜,書房不能讓人輕易進去,她便在院后一排廊屋里收拾了一間屋子。
這處地方挨著庫房,平日里少有人來,季含漪本也是喜歡清靜的人,她不用管家,除了謝玉恒回來,清閑的時候都會呆在這里。
昏黃的燭燈并不明亮,但足夠照亮一方桌案。
季含漪端坐著,鋪開信紙,這才提筆落字。
如今已經沒有了季家,外祖家她更不能多呆,和離后總要先為自己安排一條后路的。
落筆到最后一筆時,季含漪看著紙上的字,又伸手撫在懷里的白貓上。
白貓是她撿來的,但謝玉恒不喜歡,便從來未抱去過他面前去,就一直養(yǎng)在了這里。
身邊的容春過來替季含漪將信紙收好,又聽到季含漪低低的聲音:“盡快些吧。”
容春忙點點頭。
季含漪又將手邊畫了一半的畫卷打開,又低頭在畫卷上落筆。
謝玉恒回來的時候,身上帶著一些冷冬的濕意,他進去時,正屋里沒有人,空蕩蕩的有些冷清。
他記起從前他回來,季含漪很快會過來為他換衣,再將熬好的暖身湯送到他手里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