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苦笑,她聽明白了,看來他知曉了她表哥的事情,他竟以為她會求他表哥的事情。
雖早知他不愿幫,但親耳聽來,還是覺得微微刺心。
披在肩頭的粉色外衣落下來,素挽的長發(fā)盡數(shù)落到了肩頭一邊,白凈的臉頰上帶著些疲倦的病色,卻在朦朧紗燈下溫婉如煙云。
容春忙過來為季含漪將落下的外裳披上,又難受道:“大爺是誤會了才說的氣話,只要少夫人解釋了就好了,大爺一定能聽的。”
季含漪撐著額頭,將手上和離書遞給容春拿去放好,又低低看著潔凈信紙上的那一點墨跡,那是一塊永遠也擦不掉的傷疤,永遠都不能恢復(fù)如初。
永遠都不會好了。
到了第二日一早,季含漪起身時才知謝玉恒早上也沒有過來,只是讓下人來拿了他的衣物往前院書房去了。
季含漪便明白了,謝玉恒大抵是又會很長時候不會回院子來。
她倒是沒覺什么,身邊的容春卻是一臉的擔憂:“要不少夫人早點與大爺解釋清楚吧。“
季含漪低頭將手里的藥喝完,又將空碗放到容春的手上,低聲道:“我現(xiàn)在想,其實到了如今,即便他聽了我的解釋又能如何呢?”
“這回聽了,下回就會聽了么?”
容春怔然聽著季含漪的話,自己竟然揪痛起來。
她眼里含著淚,又沙啞道:“我聽說大爺已經(jīng)給表姑娘相中了人家,明年開春就要定親了。”
“等表姑娘嫁人了,沒有她在中間挑撥,那時候大爺定然就能知道少夫人的好了。”
季含漪嘆息一聲沒說話,看著窗外燈籠下的暗影,又撐著扶手站起來。
謝玉恒一大早就去拜見母親,林氏靠在床頭,見著進來的謝玉恒嘆息道:“你早些去上值就是,不用擔心我。”
謝玉恒走到母親面前,抿了抿唇又低聲道:“含漪沒有照顧好您,我已經(jīng)說過她了,您別太過怪她。”
林氏抬頭看向謝玉恒,無奈道:“我哪兒會怪她什么,她其實照顧我也算盡心的。”
“昨日一直是她在我身邊照顧著,萬事親力親為的,我都看在眼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