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玉恒站在季含漪書房門口,看著里頭早已經(jīng)滅了的燈火,心里萬千思緒。
他沒有回來的很晚,現(xiàn)在不過才戌時而已。
往前季含漪從未這么早睡過,但即便她睡了,知曉他回,也會起身為他更衣。
今日他在外頭帶著李眀柔一起,路上碰見了同僚,李眀柔帶著帷帽,他們并不能辨認(rèn)他身邊的女子是誰,下意識的將李眀柔當(dāng)成了他的妻子。
當(dāng)他們感嘆他夫妻感情極好的時候,他卻在那瞬間心頭覺得一股空落落的情緒。
身為他妻子的季含漪,從未與他單獨上街過。
從前一直未覺得愧疚,如今心里竟然全都是愧疚。
他低頭看著手上的蜜棗糕,想起季含漪說過她喜歡。
手上的蜜棗糕此刻早已微涼,謝玉恒抬手想要推開面前那扇門的動作,還是又止在半空。
其實他更希望季含漪有她不滿的地方,可以與他吵鬧發(fā)泄,那樣至少他還能感覺到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,她希望他怎么做。
還能感覺到她心里還是在意他的。
但季含漪怎么能不在意他呢。
也許只是她太在意自己了,所以才想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注意到她。
謝玉恒嘆息,對季含漪這種舉動無奈的嘆息。
他本只要求她不再去針對明柔,她卻事事要與明柔爭搶,如今又這般任性。
謝玉恒深吸一口氣,終于還是用力的推開了房門。
屋內(nèi)光線昏暗,帶著一股文墨香與果香,他未怎么仔細(xì)看,視線落在那張簡陋的竹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