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的季含漪連質(zhì)問都已疲倦,質(zhì)問也沒用,他依舊不會帶她走,自己這個妻子,在他心里也從未重要過。
她疲憊的不想說話,只點頭:“快些去吧,明柔還在馬上等你。”
說完這句話時,季含漪看到謝玉恒的眉目蹙起,正用復雜的眼神看著她。
季含漪閉上眼睛,不因為別的,只是無話可說了。
謝玉恒又抿抿唇,沒有再說話,只看了一眼季含漪,放下了簾子。
馬車外很快響起了馬蹄聲,接著聲音又消失在風雪里。
身邊傳來丫頭容春難過的聲音:“大人留夫人一個人在這里,真的不擔心么。”
含漪緩緩將身子靠向身邊的容春,她靠在她的肩膀上,垂著眼簾看著腳邊的炭火只剩下零星火光。
吐出一口冷氣后,她竟開始喜歡這樣的冷清。
她靜靜的閉上眼睛輕聲道:“容春,我睡一會。”
閉上眼睛的一瞬間,她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。
那是一年初秋,她在謝府門前等了許久,直到謝玉恒出現(xiàn)。
她手上緊緊捏著兩人的婚書跑過去,心里緊張,卻故作鎮(zhèn)定的仰頭看他:“我就是季家的女兒。”
“我來是想問你,我們的婚約還作數(shù)么?”
當時的她已經(jīng)及笄,也是她此生唯一大膽的一次。
她當時緊張得手心出汗,不知要什么結(jié)果。
那時候她父親已經(jīng)入獄,季府被查抄,樹倒猢猻散,從前門庭若市的季府,只剩下落井下石。
她與母親雖然被網(wǎng)開一面沒有牽連,寄住在已經(jīng)沒落的外祖那里,但謝玉恒要反悔這門親,也不會有人指責他。
人之常情,畢竟今非昔比。
就連季含漪自己,那時候也做好要是謝玉恒反悔,她就當場撕了婚書的準備。
因為謝玉恒那時在京中已小有名聲,年少出仕成名,皎月似的端方人物,京城無數(shù)名門女子想要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