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玉恒側(cè)頭看向李眀柔的臉龐,正見著她眼角一行淚從眼眶里出來,心里頭卻是五味雜陳的情緒。
其實他心里明白,季含漪除了這幾日,從前從未這般過。
從前他不管說什么,她便應(yīng)下,她甚至不會說她受了什么委屈。
兩人夫妻三年,其實從未兩人一起單獨出去過。
他陪了明柔無數(shù)次,一次也沒有陪過她。
他想要補償她的。
今日他也本想的是先送明柔回來,再與她一起去廟會。
那道背影一直進了朱紅門,沒有回頭,直到朱門緩緩合上。
謝玉恒猶如渾身被抽干了力氣,又失神看著身邊李眀柔那雙瑩瑩看來的眸子,半晌之后,嗓音里才艱澀道:“走吧。”
季含漪一路回了院子,這才將袖口里的手帕拿出來展開在桌面上。
白色的繡帕上,一只赤紅色半個小拇指大小的蟲子,早已經(jīng)死透了。
站在旁邊的容春看見,忍不住道:“就是這個蟲子害少夫人成了這樣的?”
說完她看向季含漪:“少夫人打算怎么辦?”
季含漪剛才在沈肆那里的時候,心里其實就已經(jīng)有了主意。
從前李眀柔用些挑撥離間的手段,沒有人信任她,她沒法子只能隱忍下來。
但這回李眀柔是要毀了她的聲譽,她不能再隱忍了。
她低聲道:“你放心,這回的事情,再不能如從前那樣算了的。”
李明柔也不能事事如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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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謝玉恒回來的時候,季含漪早早就睡下了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