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太太說安安穩穩的過年,大爺能不能讓我安穩些,不要再來打攪我?!?/p>
謝玉恒一下頓住,目光沉默的看著季含漪靜靜的眼眸,她眼里沉的沒有光線,燭光落在她一側臉頰上,平靜的語調里,她居然說再不要來打攪她。
他覺得他一定是聽錯了。
這樣的話從季含漪口中出來,謝玉恒覺得尤其的可笑。
他再沒有任何耐心的站起來,修長的身形投下暗影,又皺眉失望的看著季含漪:“含漪,今日我親自來叫你回主屋,你卻還這般鬧?!?/p>
“你要是在這么鬧下去,惹怒了我母親,我也不會為你求情的?!?/p>
季含漪只覺得好笑,她謝玉恒何曾為她求過情。
這三年她無子,在婆母那里多被指責,謝玉恒何時為她說過一句話。
哪怕他說一句是因為他公務繁忙所以在留在書房,與她無關,她在婆母那里,她在謝家,都要好過一些。
但謝玉恒沒有,他甚至在她受到婆母指責的時候,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懶得施舍給她。
季含漪深吸一口氣,又點頭:“好?!?/p>
淡淡一個生疏客氣的好字,早含盡了疲憊,她只但愿謝玉恒能聽明白她逐客的意思。
謝玉恒低頭冷眼看向季含漪,看著她這番惺惺作態,手掌捏緊,再冷笑一聲點點頭,直接轉身離去。
季含漪看著謝玉恒離開的背影,木門被他用力的合上,早已透露謝玉恒的心境。
屋內重新生了一絲暖意,盡管還輸冷。
她重新躺會榻上,睜眼看著屋梁,看了許久,又將枕下沈肆送來的信再細細看了一遍。
她沒想沈肆居然查的這么快,與她想的也一模一樣。
信上的字跡筆走龍蛇,她認得沈肆的字跡,指尖在信紙上停留片刻,還是放在燭燈下燒成灰燼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