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子聽了這話又是一愣,她還是如實道:“少夫人那天回來沒說什么,只是一回來就蹲在炭火前烤手,老奴看著那火都碰到了手心了,少夫人都沒覺得燙。”
“那天容春去請了郎中來,郎中說少夫人的風寒很厲害,差點就要命了。”
“夜里少夫人咳了一夜,我們這些下人聽了都心疼。”
謝玉恒閉上眼睛,他記得那夜。
他那夜一回來便指責她,明明看見她蒼白的病色是有一些心疼的,指責的話卻還是控制不住的脫口而出。
她那夜沒有再因為明柔的事情與他辯駁。
是不是從那時候起,她就想要和離了。
他又忽然問:“那天我送來的蜀錦,她喜歡么?”
婆子沒料到謝玉恒又忽然問起了蜀錦,她想了一會兒才道:“老奴記得那天管家將蜀錦送來的時候,管家一走,容春就抱著蜀錦出來了。”
“老奴當時問了一句,容春說拿去庫房里放著。”
“少夫人喜歡定然是喜歡的,畢竟是大爺送的,怎么會不喜歡呢。”
好似再沒有什么好問的了。
謝玉恒也沒有再問下去的勇氣。
他依舊是不可能相信,季含漪有這個決心真的與他和離的。
她若是想讓他明白她的委屈,希望他多在意她,多哄她,那她的確是做到了。
盡管他并不喜歡她用這種逼迫的方式。
有了第一次,他妥協了一下,那她下一回會不會變本加厲。
其實她本不是真的想要和離的。
謝玉恒深吸一口氣,讓自己的心緒平復下來。
是啊,季含漪如今只剩下一個重病的母親,她有什么底氣和離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