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的張氏道:“不管怎么說,皇后娘娘都給顧家下帖子了,那近侍還特意提到了我家宛云,再怎么樣都要重視起來的。“
顧老太太點頭,側頭看向季含漪:“你舅母說的有些道理,要宛云真被皇后娘娘看中了,那我們顧家也總算熬出頭了,說不定你大舅舅就能從邊遠地回來了。”
季含漪張張口,雖說這事她聽來有些覺得忽然,畢竟皇后娘娘怎么會瞧上顧家姑娘?未出閣的女子多呆在后院,皇后娘娘又是何時注意到的?
這些季含漪不得而知,但如沈家這般的門第,或許娶妻早已不在乎門第了。
就如外祖母所說,寧愿信其有,對顧家也算是好事的。
她點頭:“若是真的,的確是好事。”
顧老太太又道:“這回叫你回來一趟,也是向你打聽些,你小時候與沈侯爺是見過好些次的,可知他有哪些喜好?”
“就如他喜歡怎樣的女子裝扮,喜歡什么顏色,喜歡吃什么菜式,或是平日里有哪些習慣,總之詳細些。”
“讓宛云多準備準備也是好的,畢竟投其所好。”
屋內的人這時候都往季含漪臉上看來。
張氏看著季含漪,從前淡淡的眼眸里,難得多了些暖意:“含漪,要是事情真成了,你放心,舅母會感激你的。”
季含漪張口頓了下,為著顧家好的事情,她若知曉,怎么會不愿呢。
她雖年少與沈肆有那么一點情誼,但沈肆那樣的人,哪里是她能夠輕易了解他的。
他們甚至連話都不曾說過幾句。
她這會兒想了半晌,都想不出來沈肆到底有什么喜好。
他一直冷冰冰的,她更沒見過他看過什么女子,書房里連張仕女畫也無,全都是山水畫,和他收藏的古玩。
曾經她也偷偷朝著沈肆身邊的隨從打聽過沈肆的喜好,但連沈肆的隨從都不知曉沈肆到底喜歡什么,她便更不知曉了。
她唯一知曉的就只知曉沈肆喜靜,喜歡獨自一人,好似也不喜歡人碰他。
她將這些說出來,舅母的臉色變了變,皺眉看著季含漪:“你就知道這些?”
季含漪看了眼舅母:“我與沈侯爺只是見過幾面,也并不熟悉的。”
顧老太太嘆息,看了眼張氏臉上不高興的神色就道:“漪丫頭不知曉也尋常,你就讓宛云按著平日里的準備就是,只要不出錯就好。”
張氏緊抿著唇,顯然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。
但在老太太面前她不好多說什么,拉著顧宛云便起身走了。
顧老太太看著張氏出去的背影,又無奈的看著季含漪:“你大舅母就這直來直去的性子,你別難受,也別多想。”
季含漪輕輕搖頭:“大舅母這些年照顧一大家子人,府里上上下下的都要大舅母操心,我母親也要勞煩大舅母照顧著,我心里只愧疚幫不上太多忙。”
顧老太太聽著這話,抬眼看向季含漪臉龐,眼神里傷了傷,低低道:“你向來是懂事理的好孩子”
又道:“上回你回來說要與玉恒和離,可與謝家的說了?”
季含漪嗯了一聲,將這些日與謝玉恒的事和在謝老太太那兒說的話都與外祖母說了。
顧老太太聽罷點頭,看著季含漪面容,低聲道:“這不是小事,你真的決定了?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