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氏道:“看前頭正熱鬧,我們也去瞧瞧?”
季含漪往前看了一眼,是那梅花上綁著香囊,香囊里頭有字謎,猜對了就有賞賜,姑娘們忙著找香囊找梅樹,笑聲陣陣。
季含漪視線再往李眀柔身上看去,見著她雖往前走,視線卻回頭往她身上看,她斂眉細思,又朝方氏道:“姐姐們先去,我剛才瞧見了顧家姑娘,去說幾句話再來找你們。”
方氏聽罷也不勸了,便與其他人先走。
待人走后,季含漪便朝著相反的方向,往另外一邊的假山竹林里走,又叫容春回頭看看李眀柔的反應,又叫她看的別太顯眼,當作是看梅林那邊的熱鬧。
容春雖不明白,但也不多問的照做,沒一會兒她回頭狐疑的朝著季含漪小聲道:“表姑娘好似往少夫人身后走過來了。”
“但又離得遠遠的。”
季含漪抿了抿唇,細細小雪飄至她臉龐,她仰頭看了看冬日陰沉沉壓下來的天色,握著容春的手往另一條小路去。
她對沈府的后院憑著小時候的記憶,依稀是認得些路的。
她只想知曉李眀柔到底要做什么。
只是她才拉著容春站到一塊太湖石后,身體上卻緩緩冒出一股灼熱的疼,那股疼讓她額頭剎那間就滲出汗來。
白凈手掌撐在粗糲不平的太湖石上,石礫漫入掌心的疼也不能緩解半分。
容春立馬就發(fā)現(xiàn)了季含漪的不對,嚇得忙問:“夫人怎么了?”
季含漪緊緊捏著容春的手,叫她先別出聲。
不過才沒一會兒,剛才遠處的腳步聲便由遠及近的傳來,在太湖石前頓了頓,往前走了一會兒又匆忙折返。
季含漪視線往旁邊看去,衣擺一角也不難看出是李眀柔的衣裳。
她眼前已開始模糊,就連神志都開始不清晰,身體的滾燙讓她此刻腦中只有一個念頭,便是想要水。
她早已來不及去思索李眀柔到底做了什么,只想要用水去解身上的疼和熱,掙脫開拉住她的容春往前走去。
容春嚇壞了,這里幽靜沒人,又不敢留季含漪一人在這兒自己出去叫人,拉又拖不住,再有外頭都是人,被人見著少夫人現(xiàn)在的模樣,怕惹出非議來,不由急得快哭了出來。
正不知所措的時候,前面幽深小路往里,她忽然見著前面一道白衣高大的身影,如鶴身姿在一片白雪里猶如謫仙降臨。
而自家少夫人一頭就撲進了那謫仙懷里。
容春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,渾身都起了冷汗,膝蓋都快軟了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