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含漪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,她想,究竟是這樣的日子好,還是富貴又沉悶的謝家那般人前體面的日子好。
女子這一生究竟該怎么選。
謝老太太說女子一生相夫教子,人前都是一派和美的,關上門的日子,每家都是縫縫補補的過,沒有女子不委屈的。
但父親與她說,不管怎么樣,別叫自己太委屈。
季含漪其實想不明白。
她想明白的是,她真的喜歡極了這一刻。
真的真的喜歡極了。
街頭另一邊,沈肆靜靜看著這幕。
低調又貴氣的馬車緩緩停在路邊一角。
沈肆指間抬起簾子,眼神看向那坐在街邊矮凳上的人。
坐的也不那么端正,小小的縮成一團,身上的粉色裙擺拖到了地上,時不時低頭,似乎是在吹氣。
一股一股白色的熱氣從她面前冒出來,彌漫在她月白紗巾下。
沈肆歷來冷淡的眼眸,不由的微微一軟。
他看了眼那攤子,去吃的人倒是不少。
文安看主子忽然讓馬車停住,以為主子有什么吩咐,連忙過來窗前彎著腰等著吩咐。
這條路是回沈府的大街,每到夜幕升起時都十分的熱鬧,人來人往,酒肆酒樓也多,也因為太熱鬧了,侯爺從未在這兒停過。
文安也想不明白,主子怎么會忽然要停下呢。
見著主子眼神往那攤子里看,總不至于侯爺忽然想吃浮圓子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