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意淮想了想,“我就不是那種人,要是有個像你一樣漂亮的女孩子跟了我,我一定對她特別好,不惹她傷心。”
說罷,期期艾艾望著黃時雨。
黃時雨垂下了眼睫。
見她興致缺缺,韓意淮只好開始用飯。
黃時雨被人伺候了整整一頓飯,思淵的仆婢仿佛她肚里的蛔蟲,菜布得相當熨帖,而他好像早就習慣了這種服侍,喜歡什么全靠眼神,抬抬手指,就有人遞上漱口的香茗和擦手的shi帕子。
黃時雨用飯全然不像鄉野女子,反而極有規矩,杯箸碗碟,咀嚼吞咽,全無雜音,卻偏又吃得香甜,瞧著就很有食欲。
韓意淮時不時看看她。
凡她嘗過的,他都要跟著嘗一口,甚至連不愛吃的燒筍鵝也嘗了一塊,好像也沒那么難吃了。
黃時雨的飯量超過了韓意淮的認知。
誰告訴他女孩子都吃很少的?
因為太餓了,而且實在是太好吃,當然吃得多。黃時雨只能控制吃相,卻不想委屈了肚子。
黃時雨忽然頓住,不解地看向韓意淮。
韓意淮也不掩飾自己目光,甫一對上她眸子,忽地笑了。
簡珣也經常這樣,莫名盯著她瞧,莫名地笑。
黃時雨習以為常,以為男孩子都這樣,便收回目光,繼續用飯。
韓意淮指了指莼菜鱸魚羹,銀鶴立即領會他的意思,親自盛一碗呈給黃時雨。
黃時雨嘗了口,果然鮮美,眉眼略彎。
韓意淮莞爾。
畫署的祗候正在廨所附近溜達,就接到了府衙傳話。聽清話音,他一刻也不敢耽擱,馭馬直奔府衙所在的光德坊。
光德坊乃京師唯一不在皇城城墻內但又極為重要的官衙重地,也正因不在皇城內,祗候才得了便宜,一路策馬,否則中間有段路得靠腿走。
府衙迎接他的是一名衣著華麗的男子,面白無須。
男子自稱肅王身邊的金鶴,祗候連忙拱手,“金鶴常侍?!?/p>
金鶴還禮,笑道:“請祗候隨我移步公宴廳?!?/p>
去公宴廳的路上金鶴言簡意賅地交代了肅王的用意,祗候連連點頭稱是。
祗候在偏廳稍坐一盞茶,就見到了肅王,以及肅王身邊的大美人。
原以為是肅王的侍妾,因為沒聽說肅王有王妃和側妃,不意竟要報名畫署。
祗候有一瞬間驚訝,又迅速調整好,只垂眸問了黃時雨姓名以及戶籍所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