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馬車,慢悠悠地走回保寧坊,比騎著小毛驢安適。
黃時雨輕輕咽了下,隨他登上車。
上了車,他就不裝翩翩公子,摟著她,親親額頭,愛憐不已,“我算了下,你下回小雪旬假,正好妝盛閣又出新樣式,我讓人上門,咱倆一起挑首飾好不好?”
“我用不上,每天要戴烏紗帽上衙。”黃時雨縮在他懷中,腦中卻在想如何將要說的話沒有痛苦的表達。
簡珣拉開稍許距離,與她視線相抵,“呆瓜,成親又不用戴烏紗帽,你不想做個漂亮的新娘子么?”
黃時雨緩緩垂下眼睫,“我們,真的要成親嗎?”
簡珣被她的傻話氣笑,“你說呢?”
黃時雨幾度欲言又止,只差一點就將“退親”的蠢話說出。
說出來又怎樣?
退不掉。
怎可能退。
除非發生在定親前。
除非她將自己婚前失貞鬧得人盡皆知。
這個姑娘拼盡全力才擁有想要的一切。
在畫署擁有立足之地,還有光明的未來。
黃時雨覺得有點冷,垂首任由簡珣緊緊相擁,汲取著他身上灼熱的氣息,可還是聽見了自己上下牙齒打架的聲響。
簡珣解下披風裹住她,“明兒天更冷,多穿些。”
同塵
女孩子天xingai美,家里的堂姐妹那么冷的天兒寧愿捧著湯婆子,再讓左右丫鬟提著小暖爐也不肯多穿幾件厚衣裳,唯恐失了楚楚纖弱之態。
簡珣誤解了黃時雨的“冷”,翻著她袖口檢查,穿得果然不多,憐愛的同時又覺得女孩子很有趣,不,不是女孩子有趣,是梅娘有趣。
“你就像小貓兒,誰會覺得圓滾滾毛絨絨的貓兒丑,我就喜歡胖梅娘,你莫要學外面的姑娘折騰自己身子,把小臉凍的發青發紫,哪里好看。”
黃時雨囁嚅道:“京師早晚變化過快,是我一時大意才未添衣。”
簡珣嗯了聲,相信她不是傻姑娘,“待下過雪我去給你打兩張白狐皮子做褙子,又暖和又好看。”
黃時雨連忙搖頭,“不要,我不要。”
“好,那我送未來娘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