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藝學是陸宴的畫迷,沒有公務的日子時常命畫員臨摹他的畫作提高技藝,其他藝學也都有自己鐘愛的畫師,所以黃時雨短短時日就見識到不少真跡,眼睛飽受養護。
今日要臨摹的又是陸宴。
黃時雨并未因個人情緒而抵制他的丹青,安安靜靜地調墨。
姜意凝擠眉弄眼道:“按說你也算陸宴門生,可惜他充任今年主考官也未曾露面,你這門生當的真憋屈,連恩師的面都見不到。”
畫考與科舉差不多,抬舉哪個就是哪個的恩師。
陸宴,無疑就是黃時雨恩師。
黃時雨莞爾,只道:“大畫師抬舉,做門生的早已知足,見面反而擾了恩師清修。”
藍素暗笑,還怪會給自己找補,怕是你想擾也擾不到吧。
“黃畫員,你可得好好記著陸宴先生的恩情,要不是他,今年畫魁可就難說了。”藍素道。
考上畫魁又怎樣,還不是沒入石上居小聞大人的眼,他收誰為徒,誰才是真正的無冕之王。
聞遇收了今年的
出嫁
韓意淮本就是數一數二的美少年,笑起來像個孩子,全無攻擊性,極容易獲取姑娘家好感,迄今為止也就在黃時雨這里跌過跤,如今知了事愈發沉穩起來,便沒了那股上位者的壓迫力,竟使她放松許多。
黃時雨和聲緩語解釋道:“聞大人教過我熟絹契合精細的工筆畫,而生絹與寫意更相適,可我從未見過,便想著用熟絹臨摹您這幅《江林月》,看看反面的效果,畫了一半果然十分糟糕,失了您原有的意境。”
完全畫不出想要的暈染。
其實用生絹她也模仿不了那傾瀉如銀的白月光。
韓意淮唇角有些壓不住。
梅娘,可愛。
黃時雨對他的笑不以為意,目光反倒為他悠然暢行的筆端吸引,下意識就抬腳靠近兩步。
韓意淮耐心地臨摹自己的原畫,非常清楚黃時雨的好奇心,她一定在被他吸引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