祗候便把所見所聞如實交代。
甚至還加了一句“姑娘盯著手實,肅王盯著姑娘”。
話都說這么明白,在場之人也就無一不明白。
取消黃姑娘“特例”,形同打肅王臉。
眾人犯難,只好一齊看向令他們難做的罪魁禍?zhǔn)住暇娱w主,小聞大人。
小聞大人今年才滿二十二,已居在座所有人上首。
他斜倚矮榻,似笑非笑,“一個玩物而已,就把紅袍加身的諸君唬成這般,委實窩囊。”
“此事,我自會與肅王打招呼。”聞遇拂了拂寬大的錦袖,“你們只管按章程辦事。”
黃姓姑娘不在帷帳內(nèi)專心伺候肅王,反倒將手伸進(jìn)畫署,把這里當(dāng)成她的紅粉戰(zhàn)場了么?
韓意淮廿三就回到了京師。
太后驚喜不已。
澤禾的差事八月初已了結(jié),他卻遲遲不思?xì)w,為此太后早就心生不滿,如今見他立冬前乖乖來給自己請安,所有的不滿頃刻間就煙消云散,唯余滿心疼愛。
當(dāng)下就要安排韓意淮在雪陽殿留宿。
無奈孩子大了有很多自己的心思。
韓意淮立即拒絕,“母后,宮城乃皇兄起居所在,永壽宮附近亦遍布皇兄內(nèi)帷,而兒臣早就不是小孩子,是年滿十七的男子漢,又有自己的府邸,于情于理都不應(yīng)再留宿宮城。”
即便是血脈相連的手足也該避嫌。
皇兄不僅是他的哥哥,亦是天下萬民的九五之尊,他不能不敬。
太后無比傷感。
長子貴為天子,打小就端著,連抱一下都是奢侈,皇孫又都有自己高貴的生母,來她膝下承歡也是端著的,唯有阿淮是她親手養(yǎng)大,想怎么抱就怎么抱,每天都可以捏捏他奶香的小臉兒,殊不知奶香的小人兒長得飛快,仿佛瞬間就變成了他父皇的模樣,高大到令人仰望。
“去吧。”她失落道。
韓意淮立刻道:“母后不必傷心,兒臣每天都會過來給您請安的,怕只怕您嫌煩不想看見兒臣呢。”
太后轉(zhuǎn)悲為喜,“貧嘴。”
他不僅會哄母后開心,也會哄女孩子的,小木頭明明也很開心,卻轉(zhuǎn)頭就跟簡珣跑了。
韓意淮離開永壽宮,笑意漸漸消失,眉間低落。
不想再聽到任何與小木頭有關(guān)的事。
聞遇卻偏偏上門提及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