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。
總是心虛便一時失了智,黃時雨把心捺回肚子里。
曹媽媽此行除了服侍少爺,還有另一項差事,相當于教引嬤嬤。
簡珣只是到了大康律法上成親的年紀,卻不代表長輩覺得他就是一個成熟郎君。
相反他未經人事,卻心智早熟,日夜與美妾相處,那么該發生的自然都會發生。
程氏的本意是希望簡珣再等上半年。
可架不住他堅持要帶,又再三保證不“弄出人命”。
情竇初開的少年郎,被迷得魂不守舍,一味管束不加疏導,反倒對身體有害無益。
程氏思量再三,終于首肯。
又考慮二人都不知事,放任不管的話,明年歸來說不定就揣了個庶長孫。
所以當即指派心腹曹媽媽相隨。
曹媽媽此行少不了也要指點簡珣身邊的丫鬟,畢竟她們也都還是姑娘,將來面對主子行帷帳之樂,怎能不懂夜間要水,拾掇床鋪之類的規矩。
必要時刻也能教黃時雨伺候夫君之道,當然,重中之重是提醒少爺避子。
程氏給的避子藥每份只能煎一碗,對女子身體影響微乎其微,價格自然也貴得離譜。
用在妾室身上不可謂不奢靡。
客觀來說,這在時下絕對算一個寬厚仁善的婆母。
簡珣紅著臉告訴黃時雨曹媽媽將是二人的教引嬤嬤。
教引嬤嬤乃勛貴世家服侍并教授嫡子嫡女們規矩禮儀的嬤嬤,地位同乳母差不多。
以上是明面兒上的職責,私下還有指點年輕主子知人事的重任。
他什么都懂,卻又不能說給什么都不懂的梅娘聽,于是換了種方式,直接告訴她應該怎么做,以及不這么做的后果。
如此一來,梅娘的注意力就全在后果上。
而露餡的后果則是她萬不能承受的。
黃時雨不情不愿道:“改口喊阿珣也沒什么,就是,就是,咱倆不能在一張床上,我才不要與你生娃娃!”
這是她的底線。
簡珣垂眸,聲若蚊吟:“我也不稀罕與你生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