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她從袖口扯出帕子擦一擦眼角。
“娘,我也心疼他的,無奈我人微言輕,收效甚渺,他聽了也不會往心里記的,我說十句也頂不上您一句。”
程氏打量黃時雨又羞又委屈的模樣,頃刻猜出個七八分狀況。
“我明白了,這事兒我會拿個章程,去上衙吧。”她道。
黃時雨捺下心頭狂喜,聽話地告退。
梅娘前腳離府,簡珣后腳就收到了“噩耗”,阿娘身體不適,命梅娘自今晚開始去清苑侍疾。
他忙不迭趕到清苑探望阿娘。
阿娘眼明心亮,氣色紅潤,怎么瞧也瞧不出有“疾”,一張肅然的臉,沉沉地板著。
簡珣咯噔一下,隱約猜到了什么。
梅娘出息了,翅膀也硬了,學會給他上眼藥。
從前怎就想不到,婆母之于簡允璋的威懾力!
黃時雨如愿換得三十余日清凈。
被簡珣夸“有出息”的黃時雨在含光門下車。
居所離皇城近,最大的好處體現(xiàn)在無需起早貪黑亦能準時上衙。
琥珀與寶絡目送少奶奶在城門口核對玉符,不緊不慢往畫署走去。
今兒太陽打西邊升起,藍素眼里突然有活兒,瞅著黃時雨在聞大人的屋子抹桌,竟自發(fā)端起沉重的瓦盆送去外頭。
牡丹喜陽,但也不能直接暴曬,適宜擺放墻基或者嚴藝學搭建的蘆葦棚子。
兩盆花來了有些日子,有的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頹勢,嚴藝學命藍素拿把剪刀,以便去掉殘花。
于是藍素用了整整一個時辰圍著嚴藝學養(yǎng)護牡丹,默記于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