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呵,不敢當不敢當,論起醫術,能夠和我并論的江湖上也是鳳毛麟角,稱呼一聲真人也不為過啊!魁受了,魁受了。哈哈哈哈”余淵又是一幅小人得志的嘴臉。卻在不經意之間將話鋒扭轉到了另一個方向。
見余淵如此,燕鯢也是一愣,一開始她觀余淵絕對是個普通人,沒有任何武功在身。但經過剛才一番手段后,她覺得這肯定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,于是便懷疑起了余淵的身份。然而,經過余淵這么一打岔,她心中不由又畫弧了,難道對方真的就是個醫生?只不過眼界和手段高一些罷了?
“不知余先生此行所為何事?”燕鯢繼續試探。
“我,我是被令妹抓來的啊!還請,幫主給我做主,送我回崇明島去,五天后就是棲仙派收徒大典了。”余淵的聲音都帶出了哭腔。
“那可不行,你還要給我治病呢!”沒等正主說話,那邊燕鮫先忍不住發話了。
“小妹,不要多嘴,請問先生要在棲仙派收徒大典前趕到,可是要拜入棲仙派門下。”
“是啊,我師父臨終前對我說,江湖險惡,如我等手無縛雞之力的醫者,端的寸步難行,應尋一大幫派,學習武藝。既能夠強身健體,防身御敵,又可以觸類旁通,以醫入武,以武證醫,二者相得益彰,成就他所不曾達到的醫圣境界。”這些話是半真半假,醫武相通這個是真的,但所謂的師父囑托,純屬扯淡,如今余淵的醫術其實已經進入了醫圣境界的門檻了,缺少的不過是實踐而已。
“余先生好志向,不如這樣,你先在我雙艷幫住下為舍妹治療心疾,三日后我也要去崇明島棲仙派,恰好將你帶去可好?”聽聞余淵這番說詞,燕鯢心中已經信了七分,但對他的前景并不看好,以余淵此時的年齡修煉武功,確實有點晚了。而且棲仙派……在凡夫俗子眼里算是個大勢力了,實際上也不過是江湖上二流靠前一點的門派罷了。
“也好也好,只要來得及就好。”余淵點頭不迭。隨后他又接著道,“燕幫主我還有一事相求,今天余某出手救治大幫主,絕對是出于醫者之心,若說是有私心,那也是為了留下一段人情,希望能夠平安離開雙艷幫。但也因此得罪了那個鹿海山,還請兩位幫主不要聲張,免得余某日后被報復。”
“剛才你攔住小妹,說不要打草驚蛇,就是怕那個鹿海山和他身后的勢力報復吧?”燕鯢恍然大悟。
“呵呵……”余淵尷尬的笑了兩聲表示認可。
“先生能夠以醫者之身浪跡江湖,而安然無恙,果然有自己的一套處事手段!”燕鯢見對方如此小心,心中對他的身份再多信了一分,也只有這樣謹小慎微的人才能不依靠武力而在江湖中存活下來。
“都是家師教導,否則哪有余某今天。”這句話確實不虛,余淵今天的說有一切,都是那些江湖老油條言傳身教之下得來的。
見余淵如此,燕家姐妹也便理解了此前的言行,為何時而如流氓無賴,市儈小人,時而如書生雅士,得道高人,都是為了適應這個險惡的江湖罷了。只是不知道哪一種氣質才是他的本來面目。
眼見天色已然不早,余淵目的達到,便起身告辭。彬彬有禮的模樣,倒是令燕鮫有些意外,她以為油嘴滑舌的余淵,面對自己和姐姐并蒂雙姝兩大美女,一定不會主動請辭,想多糾纏一陣子的,心里還在盤算如何將他攆走,卻沒想到他竟然先一步提出離開,一時心中竟然有些失落。就連燕鯢都有些感到意外。她以為余淵應該委婉的提出一些回報,畢竟這次他留下的可不是一份小人情。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行事如市井之徒現實的男人,居然什么都沒提,便告辭了。
這種效果當然是余淵精心營造出來的,無論從上一世的經驗還是這一世隨那些老家伙學藝,對于人心的把握,就算是燕家姐妹再聰慧,歷練再多,也絕非他的對手。什么美女,什么人情?雙艷幫就在那里,雙燕也就在那里,不管他想不想,提不提要求,都在那里,何必急于一時,欲擒故縱的手段,用的恰到好處。
拒絕了燕鮫的相送,余淵一個人踏著月色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,離開燕家姐妹視線后,他便提氣輕身行走,看似如常人散步一樣,腳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,此時夜色已濃,院內深靜,他不想讓鹿海山聽到自己的行蹤。小心駛得萬年船。
走到門口,他側耳傾聽,鹿海山院中沒有聲響,估計也是睡了,對燕鯢這種高手施展迷魂術對施術者心力和精神消耗也是很大的,連解術的余淵都感到了疲倦,何況施術的鹿海山呢!回到屋里的余淵,脫下衣物,也上床睡去了。
那邊主樓中,燕家姐妹可就沒有這么輕松了。二人開始分析這個鹿海山的來路和目的。從他布下的這些安排來看,與何福祿絕對脫不開關系,這是想要將雙艷幫一網打盡的絕戶計。這邊雙艷幫全體出動去崇明島,另一邊葫蘆島只要排出一支人馬就能夠輕易攻下毫無防備的鳳羽島。而后以雙艷幫婦孺的性命脅迫雙艷幫歸附就范,鹿海山再控制燕鯢妥協,從此雙艷幫便成為了葫蘆島的附庸。
至于燕鯢的命運,雖然不能確定,但已經可以想見,在鹿海山的控制下,她或許嫁給何福祿鞏固對雙艷幫的控制,這還是好的,更有可能是被囚禁在葫蘆島,成為高層的玩物。包括燕鮫最后結局也大略如此了。想到這里,二人不由后背一陣發寒。對鹿海山更是恨之入骨,恨不得立即對他扒皮抽筋。但現在還不行,很明顯,下了如此大的本錢,這背后一定是個很大的局,至于多大,相信一定能夠改變如今南海海上勢力的格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