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木方舟自從出場以來,第一次表情失控,吃癟的樣子,余淵心中終于平衡了許多。畢竟都是人么,憑什么就你一個人一直拽。目的已經(jīng)達成,在木方舟不解的眼神中余淵咽了口唾沫,繼續(xù)說道,“不過……”這個不過拉的很長,確實吊人胃口。
“不過,冤有頭債有主,這些珍珠是月姑娘欠下,若要讓整個鮫族來還債,不但對鮫族不公,同時也會讓族內(nèi)元氣大傷,所以么,晚輩只向月姑娘一個人討債,若是月姑娘愿意拖累整個鮫族,我倒沒什么意見。”說罷眼神看向月望北。他心中篤定,以月望北的脾氣自然不會讓整個鮫族來還債,況且她也知道,這個數(shù)字的珍珠,就算把鮫族翻過來也拿不出。所以,她一定會跳進另一個坑里。
果不其然,月望北聽罷當即站了出來,挺著胸脯對余淵說道,“姓馬的,本姑娘就在這里,不回賴你的賬,大不了這條命你拿去。”
余淵聞言頓時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,不緊不慢的說道,“月姑娘,敢問你值多少珍珠?”
“我,我,你,你,你混蛋!”余淵這個問法確實太坑人了,怎么回答都是坑。月望北雖然被他氣昏了頭,但可不是傻子。自然不會說自己身價多少,而且也知道,自己一條命也抵不了百億珍珠,只能一跺腳,爆了粗口。
“再說,我要你命能干什么,看你的樣子渾身沒有幾兩肉,燉了也不夠吃幾天的。”余淵說這話的時候,眼神故意往對方有肉的地方瞟了過去。
“你,你……”月望北已經(jīng)氣的無語了,對方這是赤裸裸的鄙視啊。
“馬小哥,不要再玩笑了,有話便直說吧!”木方舟自然不能任由這場鬧劇繼續(xù)下去,對方如此言語,定然是有后手。
“前輩,原本和月姑娘的約定就是第一場玩笑。若是她真心求助,小可定然不會推辭。但二位王座也看到了,月姑娘剛才分明是想借此機會讓小可出丑。男子漢大丈夫,錢財乃是身外之物,馬某雖不富裕,但也不缺衣少食,百億珍珠也不過是糞土而已,但人生在世當快意恩仇,月姑娘如此對我,若是就此作罷,晚輩日后將如何自處,氣節(jié)又何在?”余淵越說越是激動,到了最后已經(jīng)是慷慨激昂,若不是有傷在身,已然站了起來。意思已經(jīng)是再明了不過了,你月望北想要坑我,如今給我個說法吧!
“好,果然是英雄出少年,小哥夠豪氣。不知你想要個什么說法?”木方舟見對方已經(jīng)圖窮匕見,將目的說了出來,當下也直來直去,逼對方亮出底牌。
“晚輩無權(quán)無勢,且又在人屋檐之下,怎敢提什么條件,還請前輩決斷。”若是說玩陰的余淵絕不輸與任何人。這兩句話雖然簡短,卻一下子將木方舟給逼到了墻腳。看似將決斷權(quán)遞給了他,卻同樣將一個兩難的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,此時,他若是偏袒余淵,那定然是月望北要吃虧,可若是偏袒月望北,余淵已經(jīng)用話逼著了他,難免要落得個仗勢欺人,處事不公的把柄。
不過老江湖就是老江湖,聽聞余淵的話,木方舟將眼神一挑,看了月華和月影一眼道,“還請二位王上定奪?”這老家伙好一招太極,那意思已經(jīng)很明顯了,月望北是你們兩個的至親,你們自己看著辦吧。
月華和月影也是沒有辦法,此刻木方舟已經(jīng)將余淵的底牌透了出來,也將剛才的劣勢搬成了平手,如今就是如何收尾了,這個時候?qū)⑶蛱呓o她們也不能怪木方舟。二人對視了一眼,還是身為親娘的月華只能出頭了。
“馬公子,我讓望北給你賠個不是,再請你入我隱族的寶庫中參觀一番,若是有何喜歡的物品,不管如何珍貴都送于你三件,你看可好。”不得不說月華的這個決定已經(jīng)很有誠意了,畢竟鮫人族的寶庫可是歷經(jīng)了數(shù)萬年的積累,其中的價值簡直難以估量。
“王上,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?”余淵輕輕一笑道。
“愿聞其詳。”
“若今天和月姑娘約定的不是在下,或者說若在下的背后有與鮫族相當?shù)膭萘Γ垎柾跎系倪@個提議,對方能否接受呢?”
“馬公子,人貴有自知之明,什么事情也要量力而行,適可而止,你可懂得?”月華聞言以為余淵要坐地起價,心中頓時不快。
“呵呵呵呵,王上先別著急,聽我一言。對方定然是不肯的,最后的結(jié)果,要么是雙方交惡,大動干戈,要么是鮫族付出巨大的代價,為月姑娘善后。我說的可對?”此番余淵卻沒有問月華,而是對著月影鮫王說道。
那月影心中以為當然,但面上卻平淡入水,不動聲色。余淵其實也并非要她肯定,對方的沉默就是肯定。于是他面帶微笑的又轉(zhuǎn)向了月華道,“所以,小可不是要獅子大開口,王上說的那個寶庫的事情,小可答應(yīng)了,但這個賠禮的事情,還希望王上不要太過呵護令嬡。先父曾經(jīng)說過,慣子如殺子。此番闖了這樣大的禍事,若是如此輕輕放過,恐怕月姑娘日后還會給鮫族惹來更大的麻煩啊!”余淵說這話的時候語重心長。而事實而已確實如此。這月望北一向驕縱慣了,若這次還不給她一點教訓(xùn),日后還真保不準惹出什么大亂子,又如何能夠擔(dān)當起顯族一脈鮫王的重任。
兩位鮫王聞聽余淵的話,也是深以為然。于是二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月望北。誠然,她們也想讓月望北吸取一些教訓(xùn),但卻不好就這樣說出口來。
“月姑娘,一人做事一人當,莫非你連這點擔(dān)當都沒有么?”余淵見狀,火上澆油的向月望北問道。
“哼,本姑娘用你教訓(xùn)。有什么不敢擔(dān)當?shù)模阆胍绾危M管放馬過來。”月望北一向要強,如今被余淵用話逼注,當然不肯服輸。
“好,果然是女中豪杰,不讓須眉,佩服佩服。”余淵嘴里夸贊著,伸出了大拇指。心中卻暗道,“都說胸大無腦,這娘們還真沒多少腦子,若是我定然不會將刀子放進人家手中,大不了認慫,用權(quán)勢壓人就好了。”
“少廢話,有話快說。”月望北雖然和他現(xiàn)在是對立面,但聽對方如此夸贊自己,心中倒也受用。那邊木方舟卻微笑搖頭不出聲,想來是看穿了余淵的把戲,卻不揭穿,這老狐貍定然有自己的想法。
余淵連連點頭道,“好好好,就憑姑娘這份豪氣,我也不方便難為你,這樣吧,道歉就不用了。”說道此處余淵故意停了下來,看著月望北。
月望北一聽不用道歉了,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,她還真怕對方要求她當眾道歉,那豈不是羞死人了。見月望北臉上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神色,余淵心中也是暗爽,“小娘們,看我如何整治你,嘿嘿嘿……”輕咳了一聲,繼續(xù)道,“但卻不能就這樣算了,正好這三天,我有傷在身,便委屈月姑娘,幫著家姐忙一些瑣事便好。就算是給我家打短工,當三天丫鬟,就當是你給我賠禮了,你看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