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中他并沒有說明月家姐妹的事情,他打算到時候親自和月華提親。畢竟這信是給兩位鮫王看的,那個月影,唉……還特么是真亂……
一番商討之下,這天下同的框架便搭建起來了,后續便是吸納新的力量,逐漸完善盟內的條約,這些都不是余淵關心的事情了,作為盟主,他只需要把握大方向就好,身在后世大公司中,即便是傻瓜,對管理之道也是略通皮毛,放在這個時代已經足夠了。身為領導未必親力親為,事必親躬,樣樣精通,專業的事讓專人去做就好,領導只需要做好領和導。這個商討的過程,說起來快,卻也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。等眾人做好決定,已經是月上當空,按照現在這個時間點算,當是晚上八九點鐘了。這些人連飯都是草草吃了一口,心中想的都是如何將天下同的事務早些安排好,誰也沒有其他心思。這像極了當今那些小公司草建時候,那些最初的拓荒者。余淵心中也是熱情澎湃。
終于一切安排妥當,眾人都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去休息了。余淵也回到了棲仙派給他準備的長老別院。小院不大,但勝在雅致。余淵躺在床上感覺身心俱疲,這些日子看起來他過得無比悠閑,實際上為了今天的局,他是絞盡了腦汁,而且承擔著巨大的壓力。直到今日這份擔子方才放下。然而這段時間與不知堂崇明分堂的聯系,讓他隱隱感覺到了不安,那少布王庭的事情只是其中之一,還有許多滄海國內也是異變突生。比如西方平原出現亂民暴動,聽說是因為不堪朝廷重賦舉旗造反。造反的首領據說是一名和尚,法號大平,人稱大平禪師。最初的時候,只是江湖上一個叫做開天寺的三流門派中,當一名知客僧,不知道從哪里得了一本,經書,竟然修為突飛猛進,恰好西方平原今年大旱,朝廷又不減賦稅,這便領著眾人造反。如今已經聚集了三萬百姓,聲勢浩大,占據了西方兩處城池。在東方也不太平,余長風托人帶信告訴余淵,最近朝廷對晶礦的征收力度大了不少,據說當今皇帝打造了一支新的禁衛隊,名喚神威軍,一共一千八百人,單兵修為都在玄元一境,首領正是丞相孟乘風的得意弟子,周大邑。這周大邑是個孤兒,自幼被孟乘風養大,如今年方二十六歲,修為已經達到玄元巔峰,離超階高手只有一線之隔,而且飽讀詩書,端的是文武雙全。當然這些都不是余長風想說的重點,他想告訴余淵的是,朝廷已經多年沒有增加禁衛軍了,如今滄?;数堟偤_@番大動干戈,定然有更深層的含義,弄不好蓬萊島,朝廷內部已經出現了大問題。
綜合這些內憂外患,余淵相信,定然有一股甚至幾股暗流在推波助瀾,否則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出現這些重大事件。這些看似東一手西一手的布棋手法,正是高手的風范。在事情爆發之前如羚羊掛角,事情爆發之后才令人恍然大悟。而這暗流,很可能與鐘有報背后這個傳燈盟有關系。因此,他只能加快自己的步伐,如今南海基本上穩定了。東海有不知堂在,這些年來在白無相等人精心策劃之下,也形成了不可忽視的勢力,至少也是固若金湯,外部江湖勢力想要滲透東海絕對做不到。他原本是想利用一兩年的時間到西方平原和北方草地去歷練一番,同時也在那里發展一下勢力,形成四方包圍蓬萊核心的趨勢。但現在不行了,眼見著江湖和朝堂之上都已經出現了亂象,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,改變計劃,借少布王庭到蓬萊洽談通商的機會,走捷徑,切入朝廷,先在朝堂之中扎下根來。
就在他腦子里不斷的盤算,布局的時候,突然間聽聽門外傳來輕輕的幾聲叩門之聲。此時按照后世的時間應該接近晚上十點了,在這個時代正常人家早就休息了,就算是江湖之人也大多休息了,此刻是誰來訪呢?余淵心中納罕,當然他并不擔心首先這里是棲仙派的老巢,敵人想要悄無聲息的滲透進來還是有一定難度的。而且還沒聽說過敵人會敲門的。當下他也不點燈,直接穿上鞋子便上前開門。對于他這種修為來說點燈不點燈基本沒有什么區別。然而,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還是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。
倒不是眼前之人如何的可怕,相反那是兩個國色天香的女子。而正是這兩個女子,才是余淵此刻心中最大的心魔?!澳?,你們,怎么……”余淵沒想到這二人如此膽大,竟然敢沖破世俗,這么晚了來自己的房間。就算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,這個也有點太大膽了。說實話,他現在不是不想考慮這二女的事情,而是不敢去想,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她們。原本他還想過魚和熊掌兼收的美事兒,可今天馬若瑄的決絕,他已經不敢再有任何奢望了。所以,作為屌絲男的后遺癥,他不自覺的選擇了逃避,走一步算一步,反正明天他便打算離開棲仙派,前往蓬萊,等那里的事兒了再說吧!這倒不是說余淵還是個渣男,而是這事情誰遇到誰都下頭。真的無解。
二女明顯是以馬宣若為主,從年齡上看,馬宣若比燕鮫要略長一點,從性格上看馬宣若也自帶一種長姐的風范,因此二人相識后燕鮫自然而然的將她當做了姐姐一樣。馬宣若依舊是冷著臉,“余盟主,不請我們進去嗎?”
“哦,啊!請進,請進?!币粫r間愣住后,余淵迅速恢復了冷靜。心思輾轉之下基本上猜出來二女的來意了,心中暗暗竊喜,同時也有幾分不安。這時候前來就算是興師問罪,也是為了最終和解,絕不是為了絕交的,那一切便都好商量。至于對方有什么要求,呵呵,哄女人嘛,余淵還是在行的。
二女進入房間后,余淵想要上前將燈點上,卻被燕鮫喝止了,“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二人不知廉恥,深夜來你一個臭男人的房間么?”
“?。∈?,是?!庇鄿Y心道,真特么不講道理,也不是我讓你來的,但嘴里還是應著。
“余淵,沒想到你還真是花心,原本月家姐妹的事情,我還打算原諒你,畢竟你也算半個受害者,可現在,你且給我解釋解釋燕妹妹的事情?!瘪R宣若說道。
余淵心中暗道一聲苦也,若是燕鮫沒有今日之事,他雖然心中有她,但過去的也就過去了,向馬宣若坦白就好。可偏偏燕鮫現在就在眼前,而且看樣子二人還相處的不錯,想來已經將二人之前發生的事情都交代了,不然也不會兩個人聯手前來,你讓他如何解釋啊。
沉吟了一下,心道,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順其自然就要,一咬牙,便將當初為何離開燕鮫,又為何與馬宣若相交,前因后果,以及心中故計,所想都說了出來。一切說完,余淵長吐了一口氣,到了此刻他才覺得自己心中輕松了不少。此前諸多顧忌,諸多想法,無形中也導致了他在感情方面不夠勇敢和執著,一個人默默背負著包袱。如今都說出來,心中自然輕快了不少。當然,他是靈魂穿越和出身罪島的事情他是沒說,這兩件事情一個太過驚人,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,相信了也沒有用處;另一個關系到太多人的性命,他真的不敢輕易吐出。
饒是這樣,二女也是聽的一臉驚訝,她們萬萬沒想到,余淵身上竟然背負著如此多的秘密和責任。心中都是升起了無限的憐惜。眼前這個男人,并不強壯的肩膀上,幾乎同時扛起了歷史和當下兩座無形的大山。聽他說完,二人心中那些火氣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,只剩下對自己二人未來身份的那份擔憂。
“那——你打算如何對待我和燕妹妹?”馬宣若語氣明顯沒有此前那樣冷漠。
“我?我還有資格決定么?”余淵一臉苦笑。
“那就看你想不想了?!毖圊o道。
“想!我怎會不想!”余淵這時候也放開了心思,毫不掩飾自己熱烈的情感,甚至連目光都已經熾熱起來了。
“那好,只要你答應從今后和姓月的那兩個女子斷絕關系,老死不相往來,我何燕妹妹便答應原諒你?!瘪R宣若還真是語不驚人誓不休。一句話便將余淵雷了個外焦里嫩,他萬萬沒想到,馬宣若會提出這樣的要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