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且狼目之中已經沒有了獸類的兇殘和本能的流露,而是一種如同老人的淡然和智慧。如果硬要相比的話,自己家的老白也要相差一籌,與章魚哥相仿。也是開了靈智的靈獸。能夠駕馭這樣的靈獸,其身份和實力不言而喻。
那人從狼背上飄然而下,對著余長風拱手施禮道,肖成功給這位大人見禮了,不知大人如何稱呼。開口竟然是一口流利的滄海官話,而且名字也是漢人的名字。從外貌上看,也沒有草原人的特征。余長風的腦子里迅速翻騰著,回憶不知堂給他的消息,將里面那些名字逐一和此人對應,猛然想起來,此人是部日固德的門客,也是他的第一智囊。資料中說此人通曉天文地理,武功深不可測,可以說部日固德能夠有今日的成就,和他不無關系。但任憑不知堂的手段通天,也沒有查到此人的來歷,仿佛便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。最后,不知堂的結論只有幾個字,此人極度危險。
余長風心中了然,果然名不虛傳。當即拱手道,“本官滄海國禮部侍郎余長風,奉皇命在此恭候部日固德王子,不知王子身在何處?肖先生又代表的是何人?”余長風這話說的雖然客氣,卻暗藏機鋒,我等的是少布王子,你肖成功算是哪棵蔥啊?這也正是對方才少布使團這一輪下馬威的回擊。
肖成功聞言哈哈一笑道,“原來是余大人啊,我家王子馬上就到,肖某身部日王子的幕僚代表的自然王子了。”這話說的也平淡,看來他也不想讓雙方的氣氛拉的太過緊張。
就在二人寒暄之際,城門之外再次傳來密集的馬蹄聲,這一次馬蹄聲音雖大,但卻并不急促。隨著聲音越來越近,一隊人馬也從城門之外行了進來。此時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之上,端坐著個身穿漢服的青年。余淵對自己的長相一向自負,但也不得不承認,這青年人長得比自己還要更勝一籌。難得的是竟然一點沒有陰柔的女相,和后世那些不男不女的小鮮肉完全不能同日而語。這青年給人的感覺如同初春的熏風和上午的太陽一樣,充滿了朝氣和活力,而且溫潤淡雅。余淵不由暗自點了一個贊,想來這位就是部日固德了,確是一表人才。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繡花枕頭?
跟在部日固德身后的是兩輛帶棚的馬車,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何人。再往后便是十幾輛裝著木箱的馬車,想來拉的應該是禮物了。畢竟就算是老百姓串門也要帶上點伴手禮的,何況一個國家呢。
這部日固德進入城門后便下得馬來,緊走幾步,拱手施禮道,“諸位大人辛苦,久等,久等了。”
余長風在資料中也了解到這部日固德王子一向喜好漢文化,待人接物敦厚有禮,此時一見果然名不虛傳。當即上前又是一番寒暄。隨即便引著部日固德一行前往四方館。今日少布使團是不能面見滄海皇的,這倒不是滄海國故意為之。而是但凡外邦覲見,必須要學習上殿面君的禮儀,否則君前失態,小則有失國體,大則容易引發兩國矛盾。這樣的例子在中華古代并不少見。使者這個身份,還真是不好當。即便是我中華使臣前往外邦也不是每一次都會被以禮相待的。不然你以為蘇武牧羊的故事是怎么來的?
一行車馬向四方館逶迤行進,速度倒也不快,可看熱鬧的百姓并不想散去,好不容易有了這樣一個大場面,尤其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,都被部日固德吸引住了。不是說草原男子都是五大三粗的,丑陋無比么?怎就生出了這樣英俊的后生。莫非他不是少布大汗的種?一些好事之人心中已經開始編排起了阿古伊河。若是他知道自己兒子出使,竟然會給自己帶來這么一頂無妄之災的虛擬綠帽子,不知道阿古伊河會不會后悔。
人群也隨著車隊的行進,不斷的如同海浪一樣往四方館的方向涌。推推搡搡的,你踩了我的腳,我絆了你的腿,摻雜著被趁亂占了便宜的女子的叫罵聲,倒也熱鬧非凡。余淵和李潤身此時看過了熱鬧,倒是不想跟上去了,他們又不是平常那些百姓,熱鬧么,看一眼就行,怎的還沒給夠了?于是二人就近上了旁邊一個三層高的小酒樓,坐在樓頂向遠處望去,倒也看出好遠,那部日固德的白馬還在眼底晃悠。
李潤身嘴巴一瞥道,“一個小白臉有什么看的?”那語氣中滿是酸楚,余淵聽得出來,作為一個胖子,而且還是一個長相平凡的胖子,這話就是吃不到葡萄的味道。但余淵很是入戲,身為下人,他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,當即道,“就是,沒見過世面。”
“還是你有見識,來小余兒,你也坐下,陪我喝一杯。”李潤身得到回應,心中自然開心,當下喊余淵坐下和他共飲。
余淵也不客氣,道了謝便坐了下來,二人伸著脖子,看向窗口外面,只見人潮涌動,那部日固德并沒有走出太遠。突然之間,一個擠在前面看熱鬧的老漢被后面人潮一推,竟然撲倒在正道之上,恰好就趴在了那部日固德的馬前。旁邊維持秩序的皇城禁衛軍大驚,若此人是刺客,就算傷了部日固德一根汗毛,自己這些人也難辭其咎啊。立即挺槍過去,一把將那老漢拎起來,怒喝道,“你要作甚?”
那老漢嚇得差點沒尿到褲子里,顫聲道,“我,我,我……”我了半天卻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旁邊另一個看樣子應該是個小頭目,此時他也看明白這老漢就是個普通百姓,可又怕如此放了少布使團拿此說事兒。心中一衡量,當下道,“將他押入大牢,日后再說!”
那老漢聞聽差點沒昏過去,口中連連討饒。余長風也聽見動靜回轉過來。就在此時,那部日固德卻翻身下馬,先一步來到那老人面前,伸手將老人衣袍上的塵土拍打干凈,口中還一邊說道,“老丈,沒摔到吧?”
那老漢都已經蒙了,這是什么節奏,自家人要將自己投入大牢,反倒是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草原人如此和藹,當下連聲道,“沒有,沒有。”
那部日固德回頭對手下一人道,“去拿十兩銀子來給這老丈”。轉身又對老漢道,“老丈,受驚了,都是我等不好。”隨即將目光投向余長風道,“余大人,可否給小王一個面子,將這老丈放了。”
余長風心中頓時如同一萬頭羊駝奔過,可怖帶這么玩兒的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