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他徹底打消疑慮,真刀真槍地跟齊主撕破臉,那才是好戲開場的時候!”
宇文滬與陳宴相視一眼,瞬間明白了其心思,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會心一笑。
隨即,抬了抬手,眼中滿是贊許,催促道:“繼續說下去!”
陳宴聞言,緩緩坐回原位,腰背挺直卻不顯僵硬,目光緊緊注視著宇文滬,眸中算計沉淀為一片深不見底的篤定,意味深長道:“咱們可以給糧,也可以給那些庫房里淘汰下來的舊甲、鈍刀,甚至他最需要的起兵信心,咱們更可以加倍奉送。”
頓了頓,指尖在案面上重重一點,斬釘截鐵道:“但絕不出精銳!”
“給糧?”宇文滬先是喃喃重復了一句,眼中閃過一絲沉吟,隨即像是被點通了關節,眼前驟然一亮。
拇指轉動玉扳指,玉質溫潤在指尖滑動,臉上漸漸綻開贊許的笑意:“倒是個絕妙的主意!”
他身子微微前傾,語氣中帶著難掩的興奮:“侯萬景專制河南,麾下有十萬大軍,看似聲勢浩大,最需要的就是糧草!”
“而我大周最不缺的,偏偏就是這糧草!”
起兵反齊,數十萬張嘴要吃飯,最缺的恰恰就是錢糧!
晉陽那邊為了限制他,幾乎沒有在這上面,給多少自主權。。。。。
說到此處,宇文滬嘴角勾起一抹與陳宴如出一轍的壞笑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:“咱們給糧,但不能敞開了給。”
“每次運送的數量,剛好夠他維持大軍運轉,卻又不足以讓他囤積太多。”
“更要把運送路線和調度權牢牢攥在手里,讓這糧草供給,隨時都能掐斷,如同扼住毒蛇七寸一般!”
“太師圣明!”陳宴抱拳,語氣中滿是真心實意的奉承。
他緩緩伸出右手,五指猛地握緊,語氣凝重而有力:“如此一來,侯萬景大軍的命脈,便實實在在捏在了咱們手上。。。。。”
之所以陳某人能如此自信,甚至直接忽略了南邊梁國的作用。
是因為歷史上侯景之敗,很大程度上就是,梁國自上而下的腐敗嚴重。。。。。
縱使坐擁千里江南富庶膏腴之地,卻沒有多少余糧,根本無法支撐侯景軍與慕容紹宗的對峙。
而這一切都是南地佛法盛行的功勞!
宇文滬聞言,緩緩點頭,臉上的滿意之色溢于言表,抬手撫了撫頜下長須,贊許道:“甚好!”
頓了頓,又問道:“阿宴,可還有其他計謀?”
陳宴眨了眨眼,眸中狡黠一閃而過,似笑非笑地朗聲道:“齊主只給侯萬景封了個洛陽王,著實是太小氣了。。。。。”
“咱大周給他封個齊王!”
“妙啊!”宇文滬聞言,當即拍案叫絕,又抬手指了指陳宴,眼底滿是贊許的笑意,“你小子真是一肚子壞水!”
“這封號一給,可比糧草武器管用多了!”
在宇文滬看來,阿宴這孩子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子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