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再說話,緩緩脫下外套,露出線條流暢的上身。
顧凌雪偷偷瞥了一眼,看到他肩頭隱約的舊傷疤,還有結實的肌肉,心跳瞬間漏了一拍,連忙又把頭轉了過去。
蘇澤洋走進浴缸,靠在缸沿上:“水溫剛好,你不用勉強自己,隨便陪我說說話也行。”
顧凌雪這才松了口氣,在浴缸邊的凳子上坐下,雙手放在膝蓋上,像個乖巧的學生:“說、說什么?”
“說說你為什么那么在意我是不是殺人。”蘇澤洋看著她,眼神認真。
提到這個,顧凌雪的神色嚴肅起來:“我不是不能接受有人犯錯,可殺人是大事,我擔心你是個罔顧法紀的人,更擔心你會連累顧家……畢竟,我們現在是名義上的夫妻。”
她頓了頓,補充道:“而且,你總是藏著掖著,什么都不肯說,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。”
蘇澤洋沉默了片刻:“我確實殺過人,不是第一次,也可能不是最后一次。”
顧凌雪的心猛地一沉,下意識攥緊了手。
“但我殺的,都是該殺之人,南疆那些人,為了報仇不擇手段,甚至想害我的徒弟,以前還有些人,雙手沾滿鮮血,作惡多端,法律制裁不了他們,我就替天行道。”
他抬眼看向顧凌雪,眼神坦誠,沒有絲毫隱瞞:“我的身份確實很特殊,不是什么普通的武館老板,但我既然已經答應顧爺爺會照顧你,就不會食言,更不會讓顧家因為我受到半點傷害。”
這,是蘇澤洋第一次如此直白,第一次袒露自己心意。
沒有敷衍,沒有沉默。
顧凌雪看著他的眼眸,里面沒有虛偽,只有真誠。
她想起蘇澤洋一次次在危難中幫她,心里的疑慮和不安,漸漸消散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莫名的情緒。
她抿了抿嘴,輕聲道:“我知道了,我相信你不會害顧家,也相信……你殺的都是壞人。”
她站起身,想要給他遞條毛巾。
但是,沒注意腳下的水漬。
一個不小心,她身體一滑,眼看就要摔倒。
蘇澤洋眼疾手快,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,用力將她拽過來。
但顧凌雪卻因為重心不穩,直接撲進浴缸里,渾身濕透,緊緊貼在蘇澤洋身上。
溫熱的水花濺起,霧氣中,兩人的距離,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
顧凌雪能清晰聞到蘇澤洋男性的氣息,臉頰燙得能煮熟雞蛋,心臟“砰砰”直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