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如許:“……”
她不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驕傲是幾個意思?
顧景深懶懶地說道:“不用擔心,是我媽派過去的人,想看一眼她流落在外的孫子?!?/p>
溫如許:“……”
沉默一瞬,溫如許問:“你告訴你家里人了?”
顧景深:“不是我告訴的,是你上次回北城,葉三兒見你的事,被他媽知道了。
后來不知道他們在哪兒聽到消息,說你有個孩子,大概以為是葉三兒的,就派人查了你,結果卻發現是我的。
應該是葉三的媽,告訴我媽了。她們那群富太太,有事都會互通消息?!?/p>
溫如許:“……”
溫如許閉了閉眼,強行把怒意壓了下去,心平氣和地說:“你家人現在是什么態度,是想把念顧接回顧家,還是想讓我帶著念顧離開?”
顧景深渾不在意地笑道:“應該是后者吧?!?/p>
溫如許:“你們確實不想要念顧,我不會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,這輩子都不會跟他說?!?/p>
顧景深:“放心吧,有葉三兒在,沒人敢動你。”
掛了電話,溫如許把臉埋到腿上。
在異國他鄉的那四年,她沒有任何歸宿感,對于自己的家鄉,對于自己的國家,有著深沉的眷戀。
尤其是到了過年的時候,思鄉之情就更深切了。
除夕那天,她會跟朋友一起過個簡單的年,會一起在網上看春晚。
所以她回來了,帶著念顧回到了祖國。
而現在,她要因為他們那個階層的威脅再次離開嗎?
或者說,要因為念顧,再次向葉江妥協嗎?
就像當年,她為了爺爺,不得已答應葉江的要求,從此和他糾纏三年。
那三年,是一場綺夢,也是一場噩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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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如許一夜沒睡好,早上起來時,眼皮有些腫,眼睛有些紅,看起來仿佛狠狠地哭了一場。
葉江看得心疼,關切地問:“怎么了,發生什么事了?”
溫如許偏過頭看他一眼,喉嚨里突然梗得慌,梗得喉嚨發澀。
“沒什么?!彼Z氣冷淡地回。
葉江看著她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樣,心里揪著揪著的痛,又痛又澀。
送完念顧,溫如許沒急著去公司,而是走到了葉江的車邊。
“葉江?!彼粗谲嚴锏娜~江,抿了抿嘴,冷冷地說,“你放過我吧,我真的很怕你,也很厭惡你。”
葉江看到她主動走過來,心里一喜,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