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宗陽把合同拿出來推給她:“這是轉(zhuǎn)贈合同,你只需要簽個名就行,手續(xù)的事我來辦。”
溫如許淡淡地看了眼,再次拒絕:“不是什么大事,您真的不用這樣。”
傅宗陽把筆遞給她:“簽了吧,要是讓葉三兒知道,你沒要酒吧,卻在這兒跟我閑侃了十幾分鐘,到時候咱倆都不好過。尤其是我,即便不被他浸豬籠,怕是也要被他打個半死。”
溫如許被他逗笑,伸手接過筆:“好,我簽了。”
簽完名字,溫如許合上筆,問道:“他公司的事,嚴重嗎?”
傅宗陽遞給她一杯橙汁,搖頭道:“具體的情況,我也不清楚,只知道他這次攤上的事不小,夠他忙一陣的。”
而他沒說的是,葉江跟溫如許的關系,估計也快到頭了。
出于好心,傅宗陽多嘴點撥了一句:“他在東南亞擴張的事,想必你也知道。”
國慶幾天,溫如許去東南亞旅游的事,圈內(nèi)跟葉江熟悉的人都知道。
畢竟曼谷那場浪漫至極的無人機煙花秀,不光點亮了熱帶季風氣候的夜,也點燃了四九城無數(shù)人的心。
那些嫉妒的心,憎恨的心,在那一夜徹底被點燃。
七情六欲交織成的熊熊烈火,在無數(shù)人心中燃燒,燒成一把利劍刺向葉江。
葉江太順了,也太狂了。
所以很多人都想把他拉下深淵,想讓他粉身碎骨。
溫如許沒隱瞞:“我是跟著他去那邊兒玩了幾天,但關于他生意上的事,我不清楚,他也從來沒跟我說過。”
傅宗陽淡笑:“他就是野心太大了,也太狂妄了,總以為自己想要什么都能得到,卻不知很多事,并不能事事如意。”
溫如許聽著傅宗陽一語雙關的話,只當沒聽懂,沒接他的話。
傅宗陽點到為止,沒有再深聊,轉(zhuǎn)而繼續(xù)說起葉江。
“他將手伸到了南邊,然而南邊是趙明權跟段正清的地盤,那倆貨都不是吃素的,尤其是趙明權,典型的笑面虎,陰得很。”
溫如許腦海中閃過一張溫潤儒雅的臉,實在跟“陰”扯不上關系。
不過這樣才正常,真正的壞人,不會把“壞”字寫在臉上。
就像很多大貪巨貪的貪官,也不會把“貪官”兩個字寫在臉上。
相反,那些大貪官,大壞人,卻往往總是呈現(xiàn)出很樸素,很平易近人的樣子。
傅宗陽接著說:“趙明權在暗,他在明,本就容易吃虧,結果他非但不收斂,反倒狂得沒邊兒,連那邊軍政府的事都插手。這事兒原本可大可小,生意人嘛,上面不追查也就只是一場生意,追查起來就不是生意那么簡單了。”
溫如許知道傅宗陽的意思,就算她不懂政治,但這點淺顯的道理還是懂。
傅宗陽嘆了聲:“反正他這次確實有點麻煩,晚上你看他能不能準時回家吧。如果他準時回了,說明不嚴重。可如果他一夜沒回……”
說到這兒,傅宗陽停了下來,目光很沉地看著溫如許。
溫如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,笑了笑:“沒回會怎么樣?”
傅宗陽:“如果葉江自身難保了,溫如許,你怎么辦,你想過沒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