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1章 霓裳起舞，幻陣初開（第2頁）

原本肅立的官員勛貴們，臉上的拘謹(jǐn)與壓抑瞬間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迷醉狂喜之色！他們仿佛置身于真正的昆侖瑤池、蓬萊仙島！周遭不再是冰冷的漢白玉和威嚴(yán)的宮墻，而是瓊樓玉宇，仙鶴翔集，奇花異草遍地，空氣中彌漫著令人飄飄欲仙的馥郁香氣。瓊漿玉液自動斟滿金杯，貌美的仙娥主動依偎上前，絲竹之聲變得更加縹緲動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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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哈！仙酒！果然是仙酒！”

“妙啊！此舞只應(yīng)天上有！”

“陛下洪福！我等得沐仙恩，死而無憾矣！”

狂喜的贊嘆、放浪的形骸，瞬間取代了之前的秩序。就連一些以剛正著稱的御史，此刻也面露癡迷，與身旁“幻化”出的仙人對飲暢談。金吾衛(wèi)士兵們丟下了手中的兵器，癡癡地望著空中“飛舞”的“天花”。整個承天門廣場，陷入了一片集體性的、癲狂的極樂迷醉之中！他們的心神，正被這美好的幻境迅速侵蝕、同化，精氣神如同涓涓細(xì)流，開始被那無形的幻陣悄然汲取！

李白身處這幻境中心，眼前亦是仙宮盛景，耳畔仙樂飄飄，甚至有容貌絕美的“仙娥”巧笑倩兮地向他走來，手中捧著琉璃盞，盞中仙氣氤氳。

但他識海之中，「太虛劍心」所化的明鏡光華大放，牢牢定住心神，將所有幻象盡數(shù)隔絕在外，眼前依舊是那狂歡墮落的真實(shí)人群，以及那隱藏在美好表象下的、不斷抽取生機(jī)的能量網(wǎng)絡(luò)。

他看到御座上的“玄宗”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滿意的弧度。他看到太陰閣主隱藏在斗篷下的目光，如同欣賞杰作般掃過全場。

不能再等了！

就在一名“仙娥”即將把“仙酒”遞到他唇邊的瞬間，李白猛地深吸一口氣，并非飲酒，而是將胸腔中那股不屈的浩然正氣與錚錚劍意，盡數(shù)融入詩句，朗聲長吟！

他的聲音并不如何洪亮，卻如同投入滾油中的一滴冰水，又似劃破厚重錦帛的一柄利刃，清晰地穿透了那靡靡的仙樂與眾人的狂歡！

“云想衣裳花想容，春風(fēng)拂檻露華濃。”

詩句出口，并未化作凌厲劍氣攻擊，而是如同無形的清風(fēng)，帶著青蓮的純凈與詩仙的超然意境，拂過全場！這清風(fēng)過處，那濃郁的“仙氣”似乎淡薄了一分，那惑人的仙樂出現(xiàn)了一絲不諧的雜音。

賀知章、玉真公主等少數(shù)幾個被李白提前以秘法護(hù)住心神，或自身心志極為堅(jiān)定之人，聞得此聲，眼中迷醉之色驟然消退數(shù)分，恢復(fù)了一絲清明，驚駭?shù)乜聪蛩闹苣窃幃惖摹跋删场焙蜕磉呁诺某髴B(tài)，背脊瞬間被冷汗浸濕！

“若非群玉山頭見，會向瑤臺月下逢。”

第二句詩緊接著吟出，清風(fēng)化作漣漪，擴(kuò)散開來！更多被幻境迷惑的人動作出現(xiàn)了瞬間的僵直，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！

太陰閣主猛地轉(zhuǎn)頭，斗篷下冰冷的目光瞬間鎖定李白！他顯然沒料到，在如此強(qiáng)大的幻陣籠罩下，竟有人能保持清醒，甚至還能以詩句意境干擾幻陣運(yùn)行！

“李太白！”御座上的“玄宗”第一次開口，聲音帶著重疊的回響，既像他本人，又夾雜著某種非人的冰冷與怒意，“安敢擾朕雅興！”

李白毫不畏懼，迎上那雙重瞳，朗聲長笑，笑聲中充滿了狂放與不羈：“陛下，這瑤臺仙景雖好，奈何……皆是鏡花水月，蝕骨毒藥！臣，不忍見滿朝文武，沉淪此虛假極樂，忘卻人間正道！”

話音未落，他袖中青蓮劍鏗然作響，雖未完全出鞘，但一道凝練如實(shí)質(zhì)的青色劍意已沖霄而起，如同黑暗中燃起的烽火，堅(jiān)定地抗衡著那籠罩天地的粉色光罩！

仙樂依舊，舞姿未停。

但承天門前的極樂幻境，已被撕開了一道細(xì)微卻致命的裂痕。

暗處的較量，已然開始。

明處的沖突，一觸即發(fā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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