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剜出一顆鮫珠,底下那祭壇符文,本來因為丹爐炸了能量失控有點暗,這會兒就像吸血的螞蟥見了血,立馬又亮一分,貪婪地吸著鮫珠里鮫人獨有的生命精華和靈氣,死撐著不讓邪陣馬上垮掉。遠處正狼狽躲爆炸、想跑的徐方,身上那暗淡的黑氣好像也穩了一點。
這根本就是個拿鮫人血肉魂魄當柴燒,維持邪陣運轉的殘忍循環!
“畜生!”海爺那只獨眼瞬間通紅,看著這慘狀,看著那丹童冷冰冰的機械動作,發出野獸般的吼叫,獨臂抓著刀就要不管不顧地沖過去。
“冷靜!”裴旻一把按住他,臉也鐵青,握劍的手氣得直抖,但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,“那小子身邊有邪門力量護著!而且珠娘情況不明,亂沖過去可能害了她!”他能感覺到,丹童和珠娘周圍罩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,連著整個祭壇邪陣,很麻煩。
杜甫看得心像刀絞,文人的悲憫讓他喘不過氣,聲音發顫:“這…這就是長生祭?拿別族的血肉,填自己的貪心…太毒了…太毒了!”
鐘馗娘子飛快地檢查了下吳指南的傷,塞了顆保命藥給他,抬頭盯著石柱,機關手臂上的符文飛快閃爍分析著:“那刀…還有取珠的手法…是倭國秘傳的‘活取靈蘊’邪門歪道!能把活物的本源之力榨得最干凈,痛苦翻倍…他們是在她活著的時候,一點點…”
她的話沒說完,但大伙兒都明白了那是怎樣一種地獄般的折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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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,那丹童好像又取完了一輪珠子,小心地把那顆新出的、帶血絲的鮫珠放進托盤。他看了看盤子里堆的珠子,又看了看祭壇符文的亮度,皺了皺眉,好像嫌不夠快。
他猶豫了一下,然后像是下了狠心,從懷里掏出個小黑玉瓶,拔開塞子,把里面一種黏糊糊、散發著刺鼻惡臭的黑水,小心地滴了一滴在珠娘手臂那還沒合上的傷口上!
“嗷——!”
一直麻木挨著的珠娘,在那滴黑水碰到傷口的瞬間,猛地發出了撕心裂肺、簡直不像人聲的慘叫!她身體瘋狂地抽搐、掙扎,鐵鏈被她繃得筆直,嘎吱作響!那雙碧綠的眼睛里瞬間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血絲!
隨著她痛苦的嚎叫,她傷口處的血像開了鍋,一顆、兩顆、三顆……足足三顆比之前更大、更亮、但也帶著更濃重黑氣的鮫珠,硬被從傷口里擠了出來,滾落托盤!
相應的,她尾巴上的鱗片眼見著變灰、脫落,那白森森的骨鰭又往上躥了一截!都快到她腰了!
祭壇符文猛地亮了一大截,甚至暫時壓住了丹爐爆炸引發的混亂能量。
“混蛋!他給她用了刺激潛能的劇毒!這是要她的命?。 辩娯改镒邮曮@叫。
那丹童看著托盤里一下子多出的三顆珠子,臉上露出了滿意又殘忍的笑。
再也忍不了了!
“給我破!”裴旻徹底炸了,管它什么屏障陷阱,手里那把壓著八岐令牌的長劍爆出前所未有的刺眼劍光,人劍合一,像道撕裂黑暗的閃電,直劈那丹童和石柱周圍的無形屏障!
幾乎同時,剛緩過一口氣的吳指南,也紅著眼爬起來,不顧傷,雙拳帶著凜冽的冰風暴,狠狠砸向地面和石柱連接處的符文!
鐘馗娘子機關手臂開足馬力,所有破邪符箓像雨點一樣砸向屏障!
杜甫強提文氣,口誦《兵車行》,詩句化作悲壯鏗鏘的戈矛虛影,幫著沖擊!
海爺更是像瘋虎下山,獨臂刀劈出一道道狠辣的寒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