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4章 系統(tǒng)預(yù)警，最終試煉（第2頁）

“我們走。”

隊伍再次開拔，沉默地潛入南岸的山林之中。與北岸相比，南岸的叛軍控制相對薄弱，但盤查和巡邏依然存在。李白憑借著超絕的靈覺，總能帶領(lǐng)隊伍在箭不容發(fā)之際避開敵人的哨卡。

然而，隨著他們不斷深入，向著蜀道方向靠近，李白清晰地感覺到，那股源自系統(tǒng)的警告并非空穴來風(fēng)。一種無形的壓力開始籠罩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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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是些微的異樣。林間的風(fēng)聲，偶爾會夾雜著似有似無的、來自睢陽城頭的吶喊與哭泣；夜晚宿營時，篝火的搖曳光影中，會浮現(xiàn)出張巡、許遠(yuǎn)、南霽云、雷萬春等人染血的面容，他們或期待，或質(zhì)問，或無聲地凝視；甚至連夢中，都不斷回閃著金陵鳳凰臺上預(yù)見的大唐衰亡景象，以及那最終指向采石磯江中捉月的、荒誕而悲涼的宿命終點……

這些幻聽、幻視、幻夢，并非簡單的回憶或臆想，而是帶著一種直指道心的侵蝕力量。它們放大著李白內(nèi)心深處的愧疚（對未能守住睢陽）、對未來的擔(dān)憂、對自身命運的恐懼，以及……一種“知其不可為而為之”的巨大疲憊感。

“你所做的一切，終究是徒勞……”

“大唐氣數(shù)已盡，何必逆天而行？”

“放下吧，歸隱山林，求仙問道，方得逍遙……”

“你改變不了任何人的結(jié)局，包括你自己……”

種種雜念，如同滋生在心田的毒草，悄無聲息地蔓延，試圖動搖他西行的意志。

有幾次，在帶領(lǐng)隊伍穿越險峻峽谷時，李白甚至?xí)驗橐凰查g的心神恍惚，差點踏錯步伐。若非“太虛劍心”時刻保持著一絲清明，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
“將軍，您最近……是否太過勞累了？”隊正再次擔(dān)憂地詢問。他雖看不到那些幻象，卻能感覺到李白身上那股時而出現(xiàn)的、與周遭環(huán)境格格不入的凝重與疏離感。

“……無礙，前路艱險，需時刻警惕而已。”李白壓下心頭翻涌的負(fù)面情緒，勉強笑了笑。他知道，這“心劫”已然開始。它無形無質(zhì)，卻比任何明刀明槍都更可怕。

他更加頻繁地運轉(zhuǎn)「太虛劍心」，如同擦拭明鏡，努力保持靈臺的澄澈。他也開始有意識地引導(dǎo)“青蓮營”士卒，在行軍間隙，共同演練那簡化版的“青蓮初綻”，以眾人凝聚的純粹戰(zhàn)意，來對抗那無孔不入的負(fù)面侵蝕。

隊伍在沉默與壓抑中，不斷向西南方向跋涉。腳下的路越來越崎嶇，山勢越來越險峻。遠(yuǎn)處，那如同天地屏障般的秦嶺、巴山輪廓，已然在望。

而李白能感覺到，那匯聚于蜀道，尤其是劍門關(guān)方向的“心劫”之力，也愈發(fā)濃郁、凝實。仿佛一張無形的大網(wǎng)，正在前方等待著他自投羅網(wǎng)。

系統(tǒng)最終的提示音猶在耳畔回響：

【通過，則海闊天空；失敗，則前功盡棄……】

他知道，真正的考驗，即將到來。

不在戰(zhàn)場，而在方寸靈臺之間。

這蜀道，不僅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，更是他李太白，必須獨自跨越的……

心境天塹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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