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白兄當(dāng)心!”杜甫趕緊扶住他。
“不能再等了!”李白喘著粗氣,目光死死盯住那本賬簿,“必須……必須立刻把這賬簿……送到一個敢在朝堂上、敢直面這事的人手里!地震這事瞞不住,朝廷肯定要亂,這時候送上鐵證,才能……一擊斃命!”
“可……交給誰?”海爺皺眉,“我們現(xiàn)在被關(guān)在這兒,怎么送出去?就算送出去了,滿朝文武,誰信得過?誰又有本事對付根深蒂固的太陰閣?”
屋里一下子沉默了。確實,他們被關(guān)著,外面啥情況也不知道,貿(mào)然行動,搞不好賬簿送不出去,反而招來殺身之禍。
就在這時,房門被輕輕敲響了,敲得很有規(guī)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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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立刻警惕起來,裴旻瞬間把賬簿藏進(jìn)懷里,手按住了劍柄。
“誰?”
門外傳來一個低沉恭敬的聲音:“在下韓滉(歷史人物,唐代中期名臣,畫家,以耿直著稱,此時官階可能不高但應(yīng)在朝),受朋友托付,特意來拜會李翰林、杜工部。”
韓滉?這人名聲不錯,剛正不阿,但他到底站哪邊,沒人知道。
裴旻和李白交換了個眼色,慢慢打開了門。
門外站著一個穿青色官袍、面容清瘦、眼神明亮的中年官員,身后只跟著一個老仆人,沒帶兵。他目光快速掃過屋里的人,看到李白的異樣和阿依娜的慘狀時,眼里閃過一絲震驚和同情,但馬上恢復(fù)了平靜。
他拱手行禮,聲音壓得更低:“各位別慌。我韓滉這次來,不是奉旨,是受鑒真大師一位俗家弟子所托。大師圓寂前,曾用秘法在白馬寺留了話,提到東海的事,還說要是遇到危難,可以來找我韓滉。”
聽到鑒真的名字,大伙兒的警惕稍微放松了點。
韓滉接著說:“我韓滉雖然官小位卑,但也知道忠義,更不忍心看妖邪禍害國家,忠良受冤。長安地震,皇宮也受損了,更有嚇人的事漏出來了……現(xiàn)在朝堂上暗流洶涌,陛下震怒,可沒人敢說真話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裴旻藏賬簿的懷里,意有所指:“我韓滉愿意冒這個險,為各位……也為了天下百姓,搏一個清明的機(jī)會。只是不知道……各位信不信得過我韓滉?可有什么東西……能助我敲響那驚堂鼓?”
機(jī)會!這也許是唯一的機(jī)會了!
李白深吸一口氣,強(qiáng)忍著劇痛,對裴旻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裴旻不再猶豫,鄭重地把那本染血的賬簿拿出來,遞給了韓滉。
韓滉雙手接過賬簿,感覺沉甸甸的,那暗褐色的血跡刺得他眼睛疼。他飛快地翻了幾頁,越看臉色越難看,最后已是鐵青一片,整個人氣得直發(fā)抖!
“狼子野心!禍國殃民!罪該萬死!”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,猛地合上賬簿,眼里射出決絕的光,“各位放心!這東西,我韓滉就算拼了這顆腦袋,也一定要把它送到陛下面前,公之于眾!”
他小心翼翼地把賬簿揣進(jìn)懷里最貼身的地方,再次拱手:“這地方不能久留,我得立刻趕回長安安排。各位千萬保重,等著……好消息吧!”
說完,他一點沒耽擱,轉(zhuǎn)身帶著老仆快步離開,身影很快消失在官驛彎彎繞繞的回廊里。
希望的火苗,好像被點著了。
接下來的幾天,風(fēng)平浪靜,可底下藏著波濤。洛陽的官員對他們還是客氣又疏遠(yuǎn),看守一點沒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