宦官臉色徹底沉了下來:“李先生,何必把話說得這么難聽?您功高蓋世,陛下一直念著您的好。只是如今朝中有些對您不利的流言,陛下也是想請您回去,當面對質(zhì),澄清誤會,以免……傷了君臣和氣。”
“流言?”李白站起身,青蓮劍依舊橫在手中,他一步步走向那三名宦官,步伐從容,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,逼得那三人下意識地后退,“是說我勾結(jié)藩鎮(zhèn)?還是圖謀不軌?”
他每問一句,身上的劍意便凝聚一分,雖未出鞘,但整個破廟內(nèi)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起來,充滿了令人窒息的鋒銳感。
那三名宦官額頭沁出冷汗,他們皆是宮中禁衛(wèi)高手,但在李白這凝若實質(zhì)的劍意壓迫下,竟連拔刀的勇氣都提不起來!他們毫不懷疑,只要自己稍有異動,立刻就會血濺五步!
“先…先生息怒!”那為首宦官聲音發(fā)顫,“此…此事定有小人作祟!先生若肯隨我等回京,面見陛下,陳說原委,必能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李白打斷了他,在距離他們五步之外站定,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們,“回去告訴李輔國,還有你們那位陛下。”
他頓了頓,一字一句,清晰地說道:
“李白此生,問心無愧。功名利祿,于我如浮云。構(gòu)陷污蔑,于我如清風拂面。”
“若朝廷覺得我李白是威脅,大可派兵來剿。若覺得我該死,大可下旨來拿。”
“但要我搖尾乞憐,回去自辯清白?”
他輕輕搖頭,青蓮劍發(fā)出一聲清越的嗡鳴。
“——你們,不配。”
話音落下,他不再看那三名面如土色的宦官,轉(zhuǎn)身走向破廟深處,只留下一個孤峭而決絕的背影。
那三名宦官面面相覷,僵在原地,進退兩難。動手?那是自尋死路。回去復(fù)命?又如何交代?
最終,那為首宦官咬了咬牙,恨恨地瞪了李白的背影一眼,帶著兩人狼狽地退出了土地廟,翻身上馬,絕塵而去。
廟內(nèi),李白聽著遠去的馬蹄聲,緩緩坐回蒲團上。
他知道,風波已起,再無寧日。
但他心中,一片平靜。
既然選擇了自由,便早已做好了面對一切風雨的準備。
只是不知這風雨,最終會以何種形式,降臨到他的頭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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