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比誰更快!比誰更狠!”李白打斷他,語氣斬釘截鐵,“我們人少,目標小,機動性強!一擊即走,絕不戀戰!利用我們對地形的熟悉,跟他繞圈子!他要圍剿我們,就必須分出數倍于我的兵力,這本身,就是對睢陽最大的支援!”
他看向高適:“高兄,你曾久在邊塞,擅長指揮騎兵游擊。此番外圍襲擾,由你全權指揮!如何?”
高適眼中精光一閃,重重抱拳:“必不負所托!”
李白又看向那名睢陽校尉和其他幾名將領:“你們熟悉睢陽周邊地形民情,由你們輔佐高將軍,選定襲擾目標與撤退路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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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得令!”
最后,他的目光落在全體將士身上,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種悲壯的決絕:“諸位兄弟!我知道,此去九死一生!我們可能永遠也回不了江南,見不到親人!我們可能會死在這異鄉的土地上,尸骨無存!”
他停頓了一下,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張年輕或不再年輕的臉龐,仿佛要將他們牢牢記住。
“但我們的死,將不是毫無意義的!”
“我們的每一次襲擊,都可能為睢陽城頭的兄弟多爭取一刻喘息!”
“我們的每一聲吶喊,都可能讓尹子琦的屠刀慢上一分!”
“我們的血,將染紅這片土地,告訴所有胡虜,告訴這蒼天——”
“華夏之地,寸土不讓!唐人之魂,寧死不屈!”
“告訴我!你們——敢不敢隨我,去闖一闖這龍潭虎穴?去會一會那尹子琦的千軍萬馬?!”
“敢!敢!敢!”一千二百人發出的怒吼,如同平地驚雷,震得帳篷簌簌作響,沖散了所有的恐懼與猶豫!
“好!”李白猛地抽出青蓮劍,劍鋒直指睢陽方向,聲音如同金鐵交鳴,響徹云霄:
“傳我將令——”
“目標,睢陽!全軍開拔!”
沒有更多的動員,沒有冗余的告別。
一千二百名臂纏白布、眼神決絕的將士,如同撲火的飛蛾,又如同射向巨浪的投槍,跟隨著那道青衫執劍的身影,義無反顧地,沖出了藏身的山坳,沖向了那座已被血與火包圍的、注定要吞噬無數生命的——孤城睢陽!
風蕭蕭兮,易水寒。
壯士一去兮,不復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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