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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宗之眉頭一皺,剛要說話,李白卻不給他機會,繼續道,聲音漸漸提高,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:
寫詩,到底是什么?是發自內心真情,合乎禮義,不是被死板的規矩困住!真情到了,金石都能打開,天地都能感動!心里有感觸,有憤懣,有向往,有悲傷,寫出來就是詩。它可能像長江大河,一瀉千里;可能像山間清泉,叮咚作響;可能像天上流星墜落,光怪陸離;也可能像街頭巷尾的大白話,樸實無華。這都是真性情的自然流露,哪有什么高低之分?又哪有什么必須遵守的固定‘規矩’?”
他目光掃過在場那些眼神開始發亮的寒門讀書人,聲音里帶著一種鼓舞人的熱忱:“如果非得把古人的法子當圣旨,把圣人的話當準繩,半步不敢越界,那我們寫詩,跟鸚鵡學舌、刻舟求劍有什么兩樣?文章是千古大事,貴在一個真字,貴在一個新字!要是沒有真情,就算字字像珍珠,句句用典故,那也是沒魂兒的泥菩薩木偶!要是沒有新意,就算死守老規矩,也不過是在前人影子里打轉的模仿貨,有什么價值?”
這番話,已經不僅僅是反駁了,更是在講一種全新的文學觀念!他把這場爭論,從單純的技巧高低,一下子提到了“文學創新和思想解放”的高度!
在場的許多年輕讀書人,特別是那些被門閥和老舊文風壓得喘不過氣的寒門子弟,只覺得胸口堵著的一股悶氣,一下子被這話沖開了,眼睛里爆發出熱切的光!
崔宗之臉色變了,他沒想到李白不僅不守“規矩”地反駁,竟然還敢公開質疑“規矩”本身!他厲聲道:“李白!你這話大錯特錯!圣人的詩教,是萬世不變的準則!你胡說創新,不管規矩,簡直就是離經叛道!”
“離經叛道?”李白放聲大笑,笑聲里帶著傲岸和不羈,“如果‘經’和‘道’已經成了捆住思想、掐死真情的枷鎖,離開它、背叛它,又有什么不行?!”
說話間,他身體里**「太虛劍心」**自然流轉,剛煉成的**「詩劍合一」**境界無意中被引動了。他沒有動用一點真氣,但那股源于詩心、源于不屈意志的無形劍意,卻隨著他的話彌漫開來。
他說的每一個字,都像變帶著鋒芒直刺崔宗之他們死守的那些老舊觀念!那劍意不是為了殺傷人而是帶著破除迷霧、啟發人心的力量!
崔宗之身后那幾個門客,被這帶著劍意的話沖擊到,只覺得心神晃動,腦子里那些背熟的經典、準備用來反駁的話,突然變得亂七八糟,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攪動、撕碎了。他們張口結舌,臉都白了,一時半會兒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!
崔宗之本人精神修養也不差,但此刻面對李白這融合了詩情和劍意的強大精神力量,也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,好像面對的不是一個文人,而是一座要噴發的火山,一把要出鞘的利劍!他手指微微發抖,指著李白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?”李白一步上前,目光如電,逼視著崔宗之,聲音像金屬碰撞,在亭子里回蕩,“我李白的詩,就是我李白的心,我李白的魂!不模仿古人,不討好權貴,不困在格律里,只問自己的本心!你們用古法當牢籠,想把天下才子的精神都關起來,卻不知道,真正的詩魂,就像這曲江的水,奔向大海,哪是你們小小的牢籠能關得住的?!”
“——”
一個心理承受力差點的門客,竟在李白這最后一句帶著強烈精神沖擊的質問下,喉嚨一甜,一口血差點噴出來,硬咽下去,臉已經慘白,踉蹌著往后退。
全場死寂!
只有窗外的曲江水,還在嘩嘩地流,像是在回應李白這石破天驚的話。
崔宗之臉都氣青了,渾身發抖,指著李白,一個字也蹦不出來。他知道,今天這場精心準備的找茬,徹底失敗了。不僅沒壓住李白的聲望,反而在眾目睽睽之下,被對方用絕對的氣勢和道理碾壓了,還趁機宣揚了那套“離經叛道”的文學主張,贏得了一大片寒門讀書人的心!
李白不再看他,轉身面對場上那些眼神熱切的讀書人,拱手行了個禮,聲音恢復了平和,但依舊清晰:“各位,詩道無邊,愿和大家一起努力,用真情寫真詩,用我的手寫我的心,別辜負了我們這顆腦袋,別辜負了這錦繡江山!”
說完,他沒再停留,對杜甫和吳指南點點頭,就在無數道復雜目光的注視下,轉身離開,青衫背影消失在曲江池邊的柳樹叢里。
亭子里,過了好一會兒,才爆發出巨大的喧嘩和議論聲。寒門讀書人們激動地討論著李白剛才的話,像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。而崔宗之他們,在一片無形的鄙視和竊竊私語中,灰溜溜地走了。
曲江詩會,舌戰群儒。
李太白以詩為劍,以心證道,一劍光寒,不僅劈碎了那些迂腐的老舊觀念,更在長安文壇,扔下了一顆足以引發變革的驚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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