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小白沒有回答,只是冷冷地注視著他,眼神沒有絲毫退縮,反而更加銳利沉凝,仿佛在無聲地質問:你算什么東西?一股無形的壓力,以李白為中心彌漫開來,竟讓這廊下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幾分!連引路的胥吏都停下了腳步,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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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衙內被這沉默而冰冷的逼視看得心頭發(fā)毛,那目光里的寒意和審視仿佛能剝開他華服下的卑劣靈魂。他身后的跟班更是噤若寒蟬,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“哼!晦氣!”王衙內終究是紙老虎,被李白這融合了詩境通感提升的感知力、家傳武術的銳氣以及現(xiàn)代靈魂的正義感所形成的強大精神威懾所懾,不敢再糾纏。他色厲內荏地罵了一句,狠狠瞪了李白一眼,那眼神充滿了怨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懼,“本衙內記住你了!我們走!”說罷,帶著跟班,腳步有些倉皇地繞過李白和胥吏,匆匆離去,連地上的文書和那墨點都顧不上了。
李小白這才收回目光,那股無形的精神壓力也隨之消散。他彎腰,默默幫那嚇傻了的小吏撿起散落的文書,整理好,遞還給他。
“多……多謝郎君!”小吏如夢初醒,接過文書,感激涕零地連連作揖,然后抱著文書飛也似的跑開了。
引路的胥吏深深看了李白一眼,眼神復雜,低聲道:“那是王刺史的獨子……郎君,你惹麻煩了??熳甙?,長史大人還在等。”
李小白面無表情地點點頭,心中卻并無多少悔意,只有對這世道更深的認知。麻煩?從他踏入成都,不,從他成為“李白”那一刻起,麻煩就從未遠離。他握緊了劍柄,跟著胥吏繼續(xù)前行。
終于,胥吏在一間懸掛著“簽押房”牌匾的房間外停下,低聲稟報:“大人,李白帶到。”
“進來?!睖睾投皇赖穆曇魝鞒?。
李小白推門而入。房間簡樸,巨大的書案后坐著益州長史蘇颋。他面容清癯,眉宇間帶著疲憊和書卷氣。
“晚生李白,拜見蘇長史?!崩钚“坠硇卸Y,雙手奉上青布包裹,“家?guī)熩w蕤,特命晚生持書拜謁大人?!?/p>
蘇颋放下筆,目光在李小白臉上停留片刻,平和卻似能穿透表象。他接過布包,解開,摩挲著《長短經》竹簡邊緣,輕嘆:“趙夫子……還是老樣子。遣你來成都,想必也是想為你謀個前程吧?”
“家?guī)熀穸鳎砩懜形鍍取!崩畎坠Ь吹?,“晚生雖才疏學淺,然懷‘濟蒼生,安社稷’之志,愿效命于大人麾下。”
“濟蒼生,安社稷……”蘇颋低聲重復,嘴角露出苦澀笑意,“志向遠大,是好事?!彼畔轮窈?,目光嚴肅,“然則,太白,你可知這成都的水,有多深?這益州的官場,又是什么顏色?”
他踱步到窗邊,推開木窗。窗外翠竹搖曳,更顯寂靜。“自張九齡張相去后,李林甫獨攬權柄,門生故吏遍布朝野。蜀地雖僻,亦難逃其爪牙??瓶贾?,早非寒門坦途。多少才學之士,因無門路、無銀錢疏通,被拒之門外,蹉跎歲月?!?/p>
李小白的心一點點沉下去。
“你師父的信,我看了。”蘇颋轉身,眼神復雜,“他贊你‘才情天縱,志氣高遠’,囑我照拂一二。我蘇颋雖忝居此位,然……力薄權微。”他頓了頓,聲音低沉,“我最多能做的,便是為你寫一份薦書,將你舉薦給負責蜀地今年‘賓貢’名額的幾位官員。至于成與不成……”他搖搖頭。
一份薦書。一個渺茫的機會。這就是全部?李小白胸中的不甘和憤怒再次翻涌!什么濟蒼生安社稷!連資格都需要靠銀錢和門第購買!
“晚生……明白了?!彼D難開口,聲音干澀。再次躬身,“謝大人提點之恩。”一股冰冷的失望在心底蔓延。
蘇颋提筆在一份空白公文紙上飛快書寫,用印,吹干墨跡,遞給李小白?!叭グ伞3执怂]書,去尋成都刺史府的劉主簿。此人……尚算清直,或可一見。但切記,”他加重語氣,眼神懇切,“謹言慎行!萬不可恃才傲物,徒惹禍端!”
李小白接過那張輕飄飄卻重逾千斤的紙,只覺得上面每一個字都像在嘲笑他的天真?!爸斪翊笕私陶d?!彼麕缀跏菑难揽p里擠出這幾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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