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與杜甫并肩而行。前者衣襟半濕,是方才與杜甫在浣花溪畔論詩時(shí),被杜二公子潑茶所致;后者仍興奮得臉頰通紅,手里攥著一卷剛抄好的《蜀道難》,像捧一團(tuán)火。
“太白兄,你那句‘黃鶴之飛尚不得,猿猱欲度愁攀援’,真把蜀道寫活了!我明日便去刻坊,讓他們連夜雕版!”
李白笑了笑,笑意卻未達(dá)眼底。夜風(fēng)掠過頸側(cè),他忽覺皮膚上一粒粒寒栗炸開,像被冰針輕輕劃過。
【警告!致命威脅!】
系統(tǒng)聲音冰冷,帶著金屬摩擦的質(zhì)感。與此同時(shí),一股比夜風(fēng)更陰冷的氣息從西南屋頂直撲而下——
咻——
烏光一閃!
李白甚至來不及抬頭,視野里已出現(xiàn)一條被系統(tǒng)標(biāo)注成血紅的軌跡線:弩矢,咽喉,0。3息。
他本能地踏出“云霞步”。丹田殘存的劍氣被死亡刺激得狂暴,腳底石板驟然炸開一圈水紋般的裂痕。身體在不可能的角度側(cè)滑半尺,弩矢擦著頸動(dòng)脈掠過,“叮”地釘入身后木門,箭尾嗡嗡亂顫。
杜甫僵在原地,瞳孔收縮成針尖。他看見太白兄原本站立的位置,青磚上多了一道寸許深的切痕,像是被無形之刃劈過。
“跑!”李白反手扣住杜甫手腕,身形一折,掠向客棧門內(nèi)。
咻!咻!咻!
第二波弩矢緊隨而至,封鎖了所有退路。李白腳尖一點(diǎn),帶著杜甫撲進(jìn)柜臺(tái)后。木屑紛飛,酒壇碎裂的聲音像一串爆竹。
“二樓!”李白低喝。
兩人滾上樓梯。樓板在弩矢的撞擊下顫抖,灰塵簌簌而落。杜甫臉色慘白,卻死死抱著詩卷不松手:“他們……是誰?”
“沖我來的。”李白聲音發(fā)啞,頸側(cè)火辣辣地疼——那里被箭風(fēng)撕開一道細(xì)口,血珠滲出來,像一條紅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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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側(cè)耳傾聽。屋頂瓦片輕響,有人踏檐而行,方位、步數(shù)、呼吸,在【環(huán)境感知】中纖毫畢現(xiàn)。
“七人。東南三十步,弩已上弦;正北兩人,持刀堵窗;樓下五人,封門。”李白低聲道,像在念一份死亡名單。
杜甫顫聲:“我們……怎么辦?”
李白忽然笑了,笑意里帶著森冷的白牙:“子美,你不是想知道詩能不能殺人嗎?”
他抬手,指尖抹過頸側(cè)血跡,在木欄上畫下一道潦草的弧線——像一彎殘?jiān)拢窒褚槐銮实膭Α?/p>
“今日便教你,什么叫‘十步殺一人’。”
烏云裂開一道縫,月光如刀,斜斜劈進(jìn)客棧。
李白解下腰間長劍——那柄白日里洞穿印章的凡鐵,此刻在月光下泛起幽藍(lán)。他深吸一口氣,胸腔里《蜀道難》的磅礴劍意重新沸騰。
【詩境通感·蜀道難】
【精神力+200%,感知范圍+150%,劍招威力+100%】
系統(tǒng)提示音未落,李白已動(dòng)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