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目光尤其在李白那條異變的右臂和阿依娜身上停留了片刻,粉瞳中閃過一絲貪婪:“嘖嘖…龍髓之力?山鬼之血?還有這濃郁的詩魂劍意…真是意外之喜…吞噬了你們,或許本宮恢復(fù)真身的日子,便能大大提前了!”
話音未落,她身后一條巨大的狐尾虛影猛地一甩!
轟!
并非直接攻擊眾人,而是狠狠抽擊在眾人身后的通道壁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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頓時,大片的巖壁崩塌下來,瞬間將他們的退路徹底堵死!只剩下前方那未知的海流出口!
“不好!她要把我們困死在這里!”裴旻臉色一變,劍氣瞬間護(hù)住身前。
“咯咯咯…困死?未免太無趣了。”九尾狐魂嬌笑著,另一條狐尾輕輕一拂。
粉色的妖光如同潮水般涌過通道,眾人只覺得眼前景象陡然一變!哪里還有什么通道?周圍瞬間變成了雕梁畫棟、極盡奢華的宮殿,無數(shù)身著薄紗、身姿曼妙的絕色女子在周圍翩翩起舞,靡靡之音繞梁三日,空氣中彌漫著令人沉醉的甜香。
幻術(shù)!而且是極其高明、直擊人心欲望的幻術(shù)!
“穩(wěn)住心神!是幻象!”李白厲聲喝道,右臂猛地一震,暗青劍鱗上赤金符文流轉(zhuǎn),那股霸道的力量和劇痛幫助他勉強(qiáng)保持了一絲清明。他并指如劍,試圖以詩劍之意破妄,但右臂沉重刺痛,難以精準(zhǔn)操控。
裴旻劍氣凜然,斬碎靠近的幻象舞女,但那些幻象隨滅隨生,無窮無盡。吳指南怒吼連連,冰霜之力卻難以凍結(jié)無形的魅惑。鐘馗娘子機(jī)關(guān)手臂上符文狂閃,堪堪自保。杜甫文氣護(hù)體,口誦正氣歌,卻也被那靡靡之音干擾,臉色發(fā)白。海爺和那名水手更是眼神迷離,幾乎要沉溺其中。
“沒用的…凡人…”九尾狐魂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,充滿了戲謔,“心中的欲望越是強(qiáng)烈,便越是沉淪…讓本宮看看…你們的欲望是什么?功名利祿?絕世武力?還是…長生不死?”
幻象隨之變化,針對每一個人顯現(xiàn)出他們內(nèi)心最渴望的景象。
然而,就在這危急時刻,誰也沒有注意到,那被堵死的后方廢墟中,一絲極其微弱的、乳白色的光芒,從阿依娜懷中滲出——是那枚珠娘臨終前融入她體內(nèi)的奇異貝殼。
阿依娜似乎感應(yīng)到了什么,艱難地抬起頭,看向那懸浮的九尾狐魂,翠綠的眸中閃過一絲源自血脈深處的、迷茫卻又堅定的光芒,她低聲喃喃,仿佛無意識地吟唱起一段古老而空靈的歌謠,那歌謠的音節(jié),竟與之前珠娘所唱有幾分相似…
九尾狐魂的嬌笑聲陡然一滯,粉色的豎瞳猛地看向阿依娜,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驚疑不定之色:“這歌聲…東海墟的安魂曲?你…你到底是…”
她的分神,讓幻術(shù)出現(xiàn)了一絲極其細(xì)微的破綻!
就是現(xiàn)在!
李白敏銳地抓住了這一絲破綻!他不再試圖精細(xì)操控右臂那狂暴的力量,而是將所有的意志、所有的詩情、所有的痛楚,盡數(shù)灌注其中,仰天發(fā)出一聲長嘯!
嘯聲穿金裂石,帶著龍吟劍鳴,赫然是他當(dāng)初于海嘯中吟誦的那首《公無渡河》的調(diào)子!但此刻吟出,卻再無之前的悲愴,而是充滿了與命運抗?fàn)帯㈦m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絕與力量!
“公無渡河——”
轟!暗青與赤金交織的霸烈拳風(fēng)轟出,狠狠砸向幻術(shù)的一處節(jié)點!
“公竟渡河——”
第二拳緊隨而至,通道內(nèi)的奢華宮殿幻象劇烈扭曲、閃爍!
“墜河而死——”
第三拳!右臂上的黑色毒紋因極限催谷而再次凸顯,劇痛鉆心,但李白眼神無比堅定!
“其奈公何——!”
最后四字,如同四道驚雷炸響!那新生的蝕骨劍骨爆發(fā)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一道凝練無比的劍罡脫手而出,并非攻向九尾狐魂,而是斬向了通道頂部!
轟隆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