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梧淵!
這個名字,如同黑暗中的燈塔,瞬間照亮了他前路的方向。
他猛地站直身體,擦去嘴角的血跡,眼中所有的迷茫與無力都被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所取代。
不能再等了!
他迅速轉身,走下了望塔,徑直前往議事堂,同時以神念傳訊,緊急召請高適、杜甫、雷萬春前來。
片刻之后,議事堂內燈火通明。高適、杜甫、雷萬春看著面色凝重、氣息甚至有些虛浮(剛剛嘔血所致)的李白,心中都是一沉。
“太白,發(fā)生了何事?”杜甫關切地問道。
李白沒有過多解釋幻象的細節(jié),那太過驚世駭俗。他只是沉聲道:“我剛得到確切警示,安祿山‘血狼蠱’已成,起兵就在旦夕之間,恐怕……不會超過一月之期。”
“什么?!”雷萬春霍然起身,虎目圓睜,“這么快?!”
高適臉色無比凝重:“一個月……比我們最壞的預估還要提前。我們的準備,還遠遠不夠。”
“不僅如此,”李白繼續(xù)道,聲音低沉而有力,“尋常手段,難以對抗那邪蠱之力。我必須立刻動身,前往西南,尋找一處名為‘蒼梧淵’的秘境。那里,或許存有克制‘血狼蠱’的秘法,也是我徹底修復劍骨唯一的希望。”
他將懷中那枚變得滾燙的龍武符取出,放在桌上:“此乃陛下所賜信物,如今異動,亦是明證。時間緊迫,我需即刻出發(fā)。”
三人聞言,皆是一震。他們深知李白傷勢未愈,更明白此刻盟內百事待興,主心骨驟然離開,風險巨大。
高適率先冷靜下來,他拿起那枚龍武符,感受著其上殘留的溫熱與威嚴,沉聲道:“既然事態(tài)已緊急至此,太白你便放心前去!盟內事務,有我、子美與萬春在,必當竭盡全力,整軍經武,穩(wěn)固根基,以待你歸來!”
杜甫也堅定道:“太白,尋得破局之鑰,修復己身,此乃當前第一要務!梁宋之地,有高兄運籌帷幄,有萬春沖鋒陷陣,有我‘詩閣’洞察先機,必不使大局崩壞!”
雷萬春拍著胸脯:“李先生!您就放心去吧!基地有俺老雷在,保證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!只盼您早日恢復,帶著破解那狗屁蠱術的法子回來,咱們一起砍了安祿山那狗賊的腦袋!”
看著眼前這三位可以托付生死的戰(zhàn)友,李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他重重抱拳:“如此,盟內一切,便拜托三位了!我此行歸期未定,但必在叛軍鐵蹄踏碎江南之前,帶回解決之道!”
沒有過多的兒女情長,沒有冗余的叮囑吩咐。信任與擔當,盡在不言之中。
決議已定,行動便雷厲風行。
李白甚至沒有等到天明。他回到自己的居所,換上了一身便于山地行走的深色勁裝,將青蓮劍負于背后,又準備了些許干糧清水與應急藥物。他沒有驚動基地內的其他人,只在懷中,將那枚依舊帶著余溫的龍武符,與阿依娜那縷以特殊方式保存的青絲,貼身放好。
當他再次走出房門時,高適、杜甫、雷萬春已默默等候在院中。
四人相視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李白對著三人,再次鄭重一禮,旋即轉身,身形一晃,便如一道融入夜色的青煙,悄無聲息地掠出了基地,消失在通往西南方向的、黎明前最濃重的黑暗之中。
他離去不久,東方的天際,才勉強撕開一絲魚肚白的亮光。
但那光亮,卻無法驅散籠罩在留守三人心頭,那因符示驚變而帶來的、沉甸甸的陰霾與緊迫。
血蠱將成,狼煙欲起。
而他們的盟主,已孤身一人,踏上了尋找那渺茫卻唯一的、破局之鑰的艱險征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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