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引動‘冰青石碑’共鳴,以詩御碑,以碑御敵……”玄真子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、近乎宣判的肯定,“你這‘詩劍’之道,已非初窺堂奧,而是真正得其真髓,登堂入室了。”
他話語微頓,目光驟然變得銳利如電,仿佛兩柄無形的劍,直刺李白雙眼,要洞穿他的靈魂:“貧道這一關,你過了。”
李白身體猛地一震,仿佛被這沉重的認可壓得有些承受不住,深深吸了一口氣,才壓下那因“虛弱”而翻騰的氣血。他臉上擠出一絲疲憊不堪的苦笑,聲音沙啞得厲害:“前輩過譽了……晚輩……僥幸,代價慘重。”每一個字都透著沉重的氣息。
玄真子不再多言,手中拂塵看似隨意地向上一揚,寬大的袖袍在微涼的晨風中輕輕擺動:“隨貧道上山?!痹捯袈?,他已率先轉身,那青色的道袍如同一片沉穩的青云,飄然踏上了那條被薄冰覆蓋、蜿蜒向上、直通云霧深處未知之地的石徑。
他的背影在碑林幽冷的殘光與漸濃的晨霧交織下,顯得縹緲出塵,卻又帶著一種山岳不移的堅定。
李白站在原地,目光追隨著玄真子的背影,又緩緩掃過身旁那七塊沉默矗立、如同七位無言導師的古碑。
它們斑駁的碑身承載著歲月,也見證了他昨夜的浴血與蛻變。
地上殘留的焦痕、冰漬、劍痕,是殘酷江湖最直接的注腳。他緩緩握緊了拳頭,指關節因用力而瞬間發白,發出輕微的噼啪聲。
體內,那股經過幽窟生死療愈、被玄真子道元滋養、更在“冰青石碑”極致冰寒與七碑真意熔爐中淬煉重生的力量,如同沉睡在堅韌河床之下的熾熱熔巖,正悄然奔涌積蓄!外在的每一寸肌肉酸痛、每一次牽動傷處的抽痛、沉重的喘息、額角的虛汗,都是精心維持的保護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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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他自己知曉,冰藍瞳孔最深處,那抹刺破一切疲憊偽裝的銳利鋒芒是何等冷冽。
識海中,那顆無暇劍心光芒內斂至極致,卻前所未有的沉靜、凝實,如同歷經萬載寒泉淬煉的深淵寒鐵,散發著凜冽的意志。
‘登堂入室?’他嘴角扯起一絲微不可察、帶著冷冽自嘲的弧度,‘這‘堂奧’之中,只怕是更加兇險詭譎的風浪。也好……正好試試這新生的鋒芒,究竟利否!’
他不再有絲毫猶豫,邁開依舊顯得“沉重”卻蘊含著磐石般意志的步伐,踏著玄真子留在薄冰上的淺淺足跡,向著云霧更深處、那鐘磬之聲隱隱傳來的方向,堅定地走去。腳下冰霜發出細微卻清脆的碎裂聲,如同踏碎一路的寒冰荊棘。
前方的云霧越來越濃,幾乎凝成實質,伸手可觸。清音閣那如同仙家宮闕般的輪廓,在翻涌的云海中若隱若現,飄渺得不似凡間。
那隱約傳來的鐘磬之聲,此刻聽來,早已失去了仙音裊裊的飄渺韻味,只剩下沉重肅穆的召喚,更透出一種無形的、如同實質巨山般沉甸甸的威壓!
這威壓如同沉睡的太古兇獸在均勻呼吸,每一次吐納都讓周遭的空氣粘稠沉重一分,悄然彌漫在通往山巔的每一寸空間里。
李白每踏出一步,都感覺肩頭的無形重擔便又沉了一分,腳下的石階似乎也變得更加濕滑難行。刺骨的寒意并非僅來自未消的冰雪,更源于那云霧深處散發出的、令人心神悸動的森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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