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罪己詔?!”大伙兒都愣住了。那可是皇帝下詔書認(rèn)錯,只有碰上大災(zāi)大難、朝政出大問題才會發(fā)!李白這主意,簡直吃了豹子膽!
“沒錯,一份‘假·罪己詔’!”李白解釋道,“不過,不是替陛下寫,是替那些真正的‘國賊’寫!內(nèi)容嘛……”他瞇了瞇眼,“就寫他們怎么欺上瞞下,結(jié)黨營私,怎么窺探宮禁,養(yǎng)死士,怎么……暗中勾結(jié)妖人,干那吞噬國運(yùn)龍氣的逆天勾當(dāng)!”
他把在驪宮見到的,用那種藏一半露一半、但足夠讓人猜到的寫法,塞進(jìn)這份他口述、杜甫動筆的“奇文”里。他沒直接點名高力士或李林甫,但字里行間影射的大太監(jiān)、壞宰相、還有那個神秘“妖人”(指向太陰閣),足夠讓知道內(nèi)情的嚇破膽,讓不知道的浮想聯(lián)翩!
文章嬉笑怒罵,諷刺挖苦到了家,把那些高高在上的權(quán)貴扒得底褲都不剩,偏偏又用一種看似瘋癲、其實邏輯挺嚴(yán)密的筆法寫出來,讓人看了又解氣,又后脊梁發(fā)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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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甫越寫越心驚,也越寫越來勁!他感覺手里的筆桿子從沒這么沉過,也從沒這么有勁兒過!這已經(jīng)不是普通的詩詞文章了,這是一把捅人心窩子、撕開黑暗的利劍!他把憂國憂民的心思,還有沉郁頓挫的筆鋒,完美地揉進(jìn)了李白的想法里。
文章寫好了,李白又說了幾份更簡短、順口溜似的、方便傳唱的“童謠”和“段子”,內(nèi)容更直接更毒辣,專門給街上的老百姓聽的。
“接下來,就是怎么讓這些東西,一夜之間傳遍長安了。”李白看向吳指南和那幾位漕幫、江湖出身的兄弟。
吳指南一拍大腿:“這個我在行!抄寫的事兒交給兄弟們,分發(fā)傳播,包在咱們‘俠客盟’身上!保證明天一早,長安城從大官到老百姓,人手一份不敢說,但茶館酒樓、街頭巷尾,絕對少不了這玩意兒!”
漕幫那位頭目也咧嘴笑了:“咱們兄弟走街串巷,水路旱路都門兒清,散點東西,小菜一碟!”
計劃飛快地布置下去。院子一角,燈火通明,幾個識點字的漢子在杜甫指點下,埋頭猛抄那份嚇?biāo)廊说摹凹佟ぷ锛涸t”和配套的童謠。吳指南則和幾位江湖頭頭低聲商量著分發(fā)路線和碰頭方式。
李白呢,強(qiáng)忍著右胳膊的不舒服和精神的疲憊,又拿起了筆。這次他不是寫字,而是用手指當(dāng)筆,用自己剩下的那點內(nèi)力和剛悟到的那點「詩劍問道」的心境當(dāng)墨,在那份杜甫親筆寫的、最重要的“詔書”原稿上,輕輕拂過。
他不是往上加什么攻擊力,而是把一股浩然正氣、一股不服輸?shù)膭艃骸⒁还蓪诎档膽嵟涂卦V,悄悄融進(jìn)了那些筆墨字跡里!
這是一種玄乎的運(yùn)用,是「詩劍合一」境界換了個法子使出來。讓這些字,好像有了生命,有了力量,讓人一看,就不由自主被里面的情緒感染,要么心里跟著動,要么……嚇得夠嗆!
一切準(zhǔn)備妥當(dāng)。當(dāng)夜,長安城的陰暗角落,無數(shù)黑影跟鬼似的行動起來。抄好的紙,被塞進(jìn)大戶人家的門縫,貼在街坊的布告欄邊,讓酒樓說書人“意外”撿到,被漕幫的船帶到四面八方,讓街上的小孩用嫩生生的聲音傳唱……
第二天一早。
好像一夜之間,一股怪風(fēng)就刮遍了整個長安!
“聽說了嗎?有人替朝里的大人物寫‘罪己詔’了!”
“我的老天爺!里面說的都是真的?勾結(jié)妖人,吞龍氣?”
“我就說最近長安怪事多!原來根子在這兒!”
“噓……小聲點!不要命了!”
“怕啥?滿大街都在傳!童謠都唱開了!”
茶館酒樓,街頭巷尾,人人都在交頭接耳,嘀嘀咕咕,臉上又是震驚,又是興奮,或者害怕。那份“假·罪己詔”和配套的童謠,憑著大膽的內(nèi)容、毒辣的諷刺和某種說不清的“可信勁兒”(來自杜甫的筆力和李白加進(jìn)去的意境),像瘟疫一樣瘋傳,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輿論海嘯!
高力士府上。